朱榑着实没料到,铁弦会如此快就想到淮西党的这群人。
他仔细端详了铁弦片刻,见其神情平和,眼神镇静,心中对其不禁又多出几分好感。
朱榑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可是有什么发现,所以才敢说这话的?”
铁弦想都没想,便回道:“这些人牵连出来的,虽说各派系都有,可归根结底,却多是勋贵,其中又以对魏国公的检举为甚。
由此可见,他们就是想不断扩大影响,逼着陛下亲自处理此事。”
朱榑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没错;以魏国公的军功和威望,加上陛下的信重;
只要不是重罪,想来陛下必然会加以宽宥,到时候,其余一些无关紧要的,多半也得被从轻,甚至免罪。”
说话间,朱榑心中猛然想到一件事。
他轻声嘀咕:“眼下永昌侯已经主动投案,看陛下的意思,不会给太重的罪责;
这次大大小小牵扯了十几个爵爷,若再加上地方各级官员,已经有千余人涉案。
即便赦免,或者从轻,陛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们这么做,究竟是想保什么人?”
毛骧闻言,眉头紧锁,显然也是在为此事烦心。
相比起毛骧,铁弦这是颇为轻松,显然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并没什么了不得的。
这一反应,被朱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颇为诧异。
他思虑片刻,问:“看你这幅神情,莫非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
铁弦连忙回道:“回禀殿下,其实这也没什么复杂的,他们要保的,未必是什么人,而是要将水搅浑,将咱们的进度拖住;顺便保住一些官员,给他们争取时间。”
朱榑虽说有些急智,却并没做过官员,自然不清楚这里的一些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