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上谢殊冷肃的目光,心中的不喜几乎化作实质。
他按在龙椅上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若是可以,他真是想当场就要了谢殊的命。
可是,他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
皇帝告诫自己,忍一忍,他可以忍。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谢殊禀奏。
“陛下,臣要参三皇子一本!”
谢殊的话音才落下,就见皇帝眼神恐怖地看来。
谢殊毫不畏惧,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三皇子恶行的揭露。
一开始,皇帝并没有关注谢殊在说些什么,可后来,皇帝满腔只剩下了惊怒——
老三居然背着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情!
而他居然一无所知!
“来人!”
皇帝豁然起身,他暴怒喝道:“给朕把那孽障——”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双眼一翻,整个人往后一栽,人事不省。
“陛下!”
高鹳大惊失色。
整个朝堂一片混乱。
……
没等午膳的时辰,江兰珺就见谢殊一脸畅快地回来了。
她不由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皇帝在朝上晕倒了。”
谢殊抑制不住地激动,“当时就有太医说,皇帝若是继续这般‘劳心劳力’,恐寿数无多。”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江兰珺也是一脸的惊喜。
不过,“三皇子那边呢?”
“暂时没有处置的消息。”毕竟皇帝已经昏迷不醒。
江兰珺略有些失望,但想想也算是意料之中,便没有再说什么。
经了这两日的事情,一切都好像平静下来。
翌日中午,皇帝终于醒来,但是他的身体彻底虚了下来,话说多了都要急促的喘息,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为此,皇帝发了一通火,将所有成年皇子全都赶出了皇宫,包括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三皇子。
不过除了三皇子,其他皇子出宫全都被封了王赐了府。
自此之后,心怀鬼蜮之人折服下来,不敢随意冒头。
而江兰珺只是参加了一场小小的夫人宴会,打破了之前她已身死的传言,就窝在院子里不再轻易出门。
自从学武,她本已经不怕寒暑,但不知是不是腹中的小孩十分矜贵,竟叫她也跟着怕冷了起来。
此时,江兰珺窝在了炉火跟前,手中拿着一封来自岭南的信,是她爹和李氏一同寄来的信,大意是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安顿了下来,一切安好,又关心谢殊对她好不好,让她受了委屈不要怕,他们还是会给她做主,等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江兰珺看得眼泪都出来了。
谢殊从外头回来,瞧见的就是江兰珺抹眼泪的一幕,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哭了?”
“没事。”
江兰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笑着道:“不是伤心难过了的,你不用担心。”
顿了顿,她又问道:“土蛋蛋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