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深渊谷底才会交出自己底牌秘密,如果需要的话,她会让许应饶出手,帮自己把温望远的刑罚时间拉到最大。
手握把柄,然后再去谈判,这样才会容易击溃对方的心里防线。
蒋点烛出神的时候,安籍尘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刚在墙上擦破的小腿伤口一目了然。
蒋点烛只等着它自己结痂,并未在意,但拗不过安籍尘。
安籍尘让她小腿搭在自己膝盖上,先用酒精小心消毒,为了减轻痛感,他不忘轻轻呵气。
她的肌肤很白净,因此出血结痂反而显得触目惊心。
“不过是擦破皮而已。”
以前她什么没经历过?鬼门关都走一遭。
内心想法,终究没说出来,酒精略过伤口时,的确有刺痛感,可她没有做声。
安籍尘的手劲很大,但他却尽量把一切动作放轻柔,不过一块纱布而已,他竟然自信研究了三分钟,才确定粘贴的位置。
仔细的程度不亚于科研。
她眼见安籍尘用纱布把伤口掩盖,粘上绷带长出口气。
“好了,注意勤换纱布,不要感染了。”
“不过小伤而已,谢谢了。”
蒋点烛放下裙子,起身想走,安籍尘却叫住她。
“公司刚才有人在直播,你出去也没什么工作,还要听人非议,多难受,在这待着吧,正好看看身上有没有内伤。”
“内向是用看出来的?”
她知道安籍尘是想留下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没再坚持,干脆转身回到沙发上,端起刚才那杯温水,一饮而尽。
“温望远的事,就拜托给你了。”
蒋点烛定定看着安籍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她刚刚闹自杀的事,不是自愿的。”
安籍尘并没有意外,“嗯。”
“你知道?”
“原本不知道,可看她带着你寻死时,就大概猜到了。”
安籍尘并没有保留,直言不讳,“这公司里谁最讨厌你,谁又能一手遮天安排这一切,我都知道,现在就看温望远她怎么说。”
话音落下,他认真看向蒋点烛,漆黑的眼里满是坚定期待,“你愿意相信我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时,他决心去对付李瑞了。
蒋点烛先是浅浅一笑,跟着颔首,“我一直都信。”
解语花的角色被她扮演的淋漓尽致,安籍尘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但她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今天离开公司之后,她还要去见一下许应饶。
不,两人正在闹离婚的事,她只能见阿放,让阿放代替自己去找温望远,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刚才在楼顶吹了风,又受到惊吓,想要在这休息一下。”
“好,里面有一张小床,是我午休用的,你在里面吧,拉上百叶窗看不见的。”
“谢谢。”
蒋点烛往里走,才发现床上还叠着整齐的毛巾被,干净的一尘不染。
她嫁给他那么多年,原来一点都不了解他。
蒋点烛侧身躺到床上,其实并不困,她是在假寐,在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与此同时,许应饶那边也收到了温望远跳楼的消息。
安氏大厦有员工跳楼的新闻闹得太大,饶是许诺花钱一压再压,也挡不住好事者八卦的心。
热搜最终上了前三。
许应饶看着蒋点烛被吊在半空中的画面,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那个安籍尘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她以身犯险。
许应饶双拳紧握,越看越气,这时候从他身侧走过来一卷发没人,也趴在桌面上,看了一眼电脑画面。
“那个自杀的女人很可疑,需要调查一下。”
“警方已经把她带走了,我们想见她需要另谋时间。”
“那我见蒋点烛呢?需不需要另谋时间?”
女人明艳一笑,依靠在桌边垂眸看着许应饶,“我想见见她。”
“现在?”
“她刚从鬼门关回来,我给她点惊喜,不过分吧?”
女人说话嗓音天然此磁性,仿佛带着一把钩子,让人心痒痒。
可许应饶见过太多万紫千红,很快收回视线。
“她从鬼门关走回来不是今天,而是坠海的时候,在和安籍尘离婚的时候,你想给她惊喜?抱歉,太晚了。”
女人愣了一下,旋即抿了抿唇,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