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只要你向李总认错，我愿意帮你开口，让你在这次项目上加名。”
蒋点烛静静看着她，眼底不见什么情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你不坏。”
“当然了，犯法的事我不会做的，不过办公室间谍嘛，就未必了。”
“你说得对，挣钱不寒蝉，但做人总要有底线。”
温望远原本还想再劝她，但此刻见她油盐不进，也没了兴致。
“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她摆手想走，蒋点烛在背后叫住她，“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没必要，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你我看彼此不顺眼，我会让李总把你掉走到其他部门。”
顿了顿，又像惜才似的叹息，“原本你可以在设计部，再多出点作品，混出名堂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望远已经走到了走廊拐角，闻言回头笑她，“你说什么呢？”
“李瑞很讨厌我，却不能开除我，你知道原因吗？”
“……”
“在某些灰色地带赚钱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摸清来龙去脉，保证自身干净安全。”
“你在教我做事？”
她这无知无畏的样子，让蒋点烛恍惚想起夏栀。
她也是这样被李家利用欺骗，背叛自己，现在却连自己这么变成植物人都不知道。
自从家破人亡后，蒋点烛对谁都抱有三分戒心，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作为过来人，蒋点烛比较看重温望远的天赋，可惜，不过又是一个急于求成而一事无成的夏栀。
该劝她的自己已经劝了，想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
估计小丫头也不想听自己啰嗦。
蒋点烛没有再叫住对方，只是目送她离开，希望她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蒋点烛找温望远谈话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李瑞的耳朵中。
后者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双脚翘在桌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之前给她点脸面，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呵。”
李瑞又啜一口茶水，斜眼看向助理。
“设计图甲方那边满意吗？回头带上温望远她们，去和甲方碰一下，可以的话直接让他们打款，说需要启动资金。”
助理在一边颔首记录，末了疑惑追问一句。
“那蒋点烛要是闹事怎么办？”
“闹事上头也有安籍尘顶着，人是他招来的，不听从公司安排，是蒋点烛个人问题，怎么说都和我们没关系。”
他机关算计，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蒋点烛有什么？不过背后有个白老先生而已，她还真以为有白老先生做靠山，自己会高看她一眼。
愚蠢至极。
李瑞一脸得意，目送助理离开。
另一边走廊内，蒋点烛目送温望远离开后，自己站在窗前久久不曾离开。
她看向窗外，尽是繁华车水马龙。
安氏大厦所处金城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在这里上班都要备受路人羡慕，更何况是往上走，有机会成为著名设计师。
温望远的家庭似乎不大好，也因为如此才会被李瑞抛出橄榄枝诱惑。
想必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得意，嘲讽自己吧。
蒋点烛在窗前看了会儿风景，估计办公室里的议论已经过了兴奋劲，这才姗姗回去。
蒋点烛一进屋，室内就安静不少，大家只是对她行注目礼。
她也不在意，随手打开电脑，把之前的图纸调出来，继续修修改改。
她背后的同事因为好奇，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发现她还在改图纸，不禁给身边人一道眼神暗示。
那意思，八成是怀疑她疯了，明明已经被项目除名，还在这研究改良图纸。
蒋点烛并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且每一件事都要循序渐近，总有用上的时候。
晚上她照常下班，没有找任何人的不痛快。
连温望远也是如此，两人一起出办公室，她还像之前一样不咸不淡，并没有任何仇视的样子。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知道这件事的同事都心存疑惑，尤其当事人温望远。
她皱着眉，思来想去放心不下，晚些最终给李瑞打了电话。
后者接通电话时，不知道又是在哪个风月场鬼混，边上女声娇嗔不断。
温望远厌恶皱眉，但还是毕恭毕敬的问，接下来需要自己做什么。
李瑞摸了摸身边女人的秀发，难以微笑，“没什么事，你就负责把稿子改良就行，之前不是一直在跟着她，也大概能知道稿子怎么来的吗？”
“您的意思的，让我彻底顶替蒋点烛？”
“不愿意？初出茅庐就有主设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谢谢李总！谢谢！”
温望远激动地言语无措，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李瑞已经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