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想走的这么急,可他不知该如何泰然自若的留在这。
他起身抻了抻衣摆,扣上扣子,原本不过是礼节性问题而已,一些列动作却看得蒋点烛胆战心惊。
她生怕他把手塞进口袋中,面上又要故作淡定。
“既然如此,那我送送你。”
“也好。”
安籍尘并没有看她,好像心烦意乱一直在躲闪目光交接。
他低头往外走,蒋点烛就亦步亦趋的跟,到了门口时他忽然回头,蒋点烛被吓一跳。
“如果有一天许应饶和你产生分歧,要分开的话……”
蒋点烛扬眉看他,“你会帮我,对吗?”
“嗯。”他坚定点头,“需要的话,随时和我说,我会尽我所能。”
并没说给她什么位置,但也算给了承诺。
“那我先谢谢你,毕竟我们两个真的很容易产生感情危机。”
她说话模样像是在玩笑,又有两分认真,安籍尘是越来越看不懂她。
她就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如上一次一般,看着他上电梯消失,一直面带微笑,如同目送老友。
不过区别上一次的是,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转变。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这次过来是想要告别。
以为让出一个罗家的合作,就可以扯平关系了?
“做梦。”
确定安籍尘已经离开,蒋点烛冷脸,“嘭”一下关上房门。
她回到屋里,快步来到沙发边拽出刚塞进去的手绢,而后毫不犹豫和刚才一起擦血的纸巾酒精棉一起扔掉。
另一边安籍尘下楼之后,才想起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
他本来想谈一下对她的亏欠,扯平以后不再往来。
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私心的,一方面是想让自己从阴影里走出来,不再受旧事困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蒋点烛。
依照他对母亲的了解,如果自己再联系她两次,母亲就要真的伤害她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该进医院的不是夏栀,而是母亲。
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疯魔,把父亲的死,家里投资失败都归结到蒋家头上,可他知道,如果不是蒋点烛,不会有他们现在的稳定生活。
母亲在本末倒置,可他无法规劝她。
他做不到大义灭亲把拉扯大他的母亲送进监狱,为了维持假象和平,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蒋点烛断绝联系。
可在这之前,他有件事想要确定。
他把手放在口袋中,想要抓住事情真相,可摸了半晌,空空如也。
他愣了一下,锁眉,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情况,确定自己并没有把手绢丢在外面。
他回头看向楼上,因为是公寓,楼层较高,他不确定亮着的灯火,哪一站属于蒋点烛。
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和这手绢的丢失,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蒋点烛。”
他一字一顿念着她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隐瞒真相这么久。
如果不是她,她为什么拿走手绢,单纯的谨慎起见提防自己吗?
“呵,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