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心软。”
“我如果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信就好,说真的,这件事和我无关。倒是安籍尘,他应该更在乎的想法。”
许应饶说话时,恰好服务员开始上菜,正是蒋点烛点的西湖醋鱼。
许应饶垂眸看着餐盘中新鲜的鱼肉,若有所思,“往往贪婪的鱼,最先上钩。”
“你什么意思,让我忍着,不去和安籍尘摊牌?继续下饵?”
“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许应饶没理会蒋点烛,先夹起一块鱼肉,开始剔刺。
蒋点烛心情异常烦乱,她有好多疑惑,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解答。
唯一知道真相的夏栀,却是靠不住的,说话真假参半。
安籍尘更不用说,两人现在关系看着不错,不过各为其利罢了,指不定哪天,就会相互捅刀子。
两人相对沉默时,服务员又为两人端来酒。
是白兰地,许应饶让服务员离开,自顾自倒一杯。
液体流畅进入酒杯,打着旋,剔透漂亮的如同艺术品。
蒋点烛把自己的杯子也推过去,“给我来点。”
“你身体还没好。”
许应饶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蒋点烛摸着自己还不健全的肋骨,无奈收回酒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幕后主使是李瑞,那就目标明确,对他下手好了,不过我需要一个跳板。”她一手托着下巴,看他细细品酒,也跟着咂嘴,目光晶亮。
许应饶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他放下杯子,“安籍尘可比你聪明,不给他点利益好处,你别想接近李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要站在他这边就好了,李瑞不会停止作妖的。”
蒋点烛没喝到酒,只好捧着自己的温水,浅浅舔一口,“那个盗窃的醉汉,调查的怎么样了?是有人保着他吗?”
“李瑞和李秀秦都很谨慎,没有亲自插手,这件事你再追查下去,会发现一切都是夏栀,一己之力,亲自安排的。”
蒋点烛捧着杯子的手指不住收紧,“那岂不是白受伤了。”
忽然觉得肋骨在这一刻越发的疼。
“夏栀现在在疗养院住着,显然精神有问题,你的确白伤了,除非夏栀能作证,自己是被利用的,但李秀秦就高明在这里,一个疯子的话,不能信。”
蒋点烛气的失笑,“这么说来,她早就算计好了?”
“我之前听阿放说,夏栀曾和安籍尘吵架,伤了安籍尘,你想想,那是她亲生儿子,李秀秦却能护着夏栀,把她放出来继续给你找事,可见她是个狠角色。”
“连安籍尘生死都不顾,这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蒋点烛依然记得,李秀秦找上自己,要自己献血,哭的感天动地的模样。
那时候,如果蒋点烛要她去死,她恐怕都愿意。
人是会变得,母爱也会变?
还是说,她一开始就是在伪装。
“她只是在权衡而已,安籍尘受伤已成定局,那她肯定要把夏栀利用价值压榨到最大,夏栀伤了你,她才会心里平衡,而现在,夏栀是弃子了。”
饭菜很快上齐,蒋点烛拿起筷子,看了一圈,却实在没什么胃口。
她只给自己盛了一碗清藕汤,一勺一勺的喝,像只敷衍的猫。
看似在喝汤,实际在发呆而已。
正神游天外,不知去哪时,桌面手机振动两下,她还以为是安籍尘,忙拿起来看,备注一瞧,居然是白其。
她回来晋城有些日子了,白老先生那个项目一直是远程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