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等蒋点烛开口求自己。
可对方始终一言不发,她只好气急败坏,“想知道真相,那就自己去找。”
“我可以把你带走,让你远离安籍控制,甚至可以给你大把的钱,送你出国。”
“这条件听着不错,但远没有达到打动我的效果,要知道,我喜欢钱,但我更恨你。”
她说话声音轻轻,但字正腔圆,断句清晰,就好像她坚定的想法。
她站起身来,与蒋点烛面对面,嘲讽上下打量她,“你看看你,永远摆出无辜的姿态,好像自己永远是正义的一方。你资助我是好心,被我反咬一口你委屈,被安家抛弃你委屈,被许应饶利用你委屈,啧啧。”
她摇头失笑,“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为什么找上你?因为你蠢,你假好心,你用自己的高贵去反衬别人,你用伪善的光芒照亮一切,让我卑微肮脏的生活末节无所遁形;你把安籍尘钉在了恩将仇报的耻辱柱上;你让许应饶的唯利是图无限放大!然后,你还要装无辜。”
她一口说了好多话,最后深呼吸,指着蒋点烛鼻尖轻浅一笑,“实际上,你才是那个最恶心的人!”
蒋点烛定定回望她,“说完了?”
“其实我远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你这逻辑很有趣,这就好比,小偷偷窃时被抓,他却怪受害者钱包放的太显眼。”
“呵……”
“我的,永远是我的,错的是你的欲望,而不是我露在外面的钱包。”
“随你怎么说,诡辩不一向是你专长吗?不然安籍尘也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他和他母亲都要决裂了,你好本事,坠海之后,你脑子里的水,都随海水流走了?”
“还要多谢你。”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看你这做作样子,他居然念念不忘。”
夏栀抖了抖衣襟,昂首像一只战胜的公鸡。
“快到发零食的时候了,我可不想错过,恕不奉陪。”
“我会把你住院的消息,给你狱中的好朋友送过去的。”
“随你便,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傻子而已……另外,你不要以为我被关在这里,你就赢了,我还没有输。”
蒋点烛也站起身来,“我从不想和你论输赢。”
她坦然一笑,随手从口袋里拿出头绳,简单把长发扎成马尾。
“毕竟,我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夏栀愣了一下,旋即扬眉,“好啊,自信是好事。”
她往医院大楼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莞尔一笑,“哦,安籍尘还不知道是谁为他续命吧?”
“你想告诉他吗?”
“我猜你有你的计划,我希望你给他沉痛一击,这样我也好看热闹,狗咬狗嘛。”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脸颊边晃了晃,“他还会再复发的,你一定要忍住。不要救他哦。”
蒋点烛目送夏栀离开。
她在这无比自在,如鱼得水,好像和一群神经病在一起,才让她发现真我。
她或许有心理疾病,但绝对没有疯,她比任何时候都更精明。
今天她欲说还休,只给了丁点线索,目的就是让自己找人保护她。
她要借着李家的势力,对付安家。
“蒋小姐,您没事吧?”
护工站的距离比较远,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他确定夏栀走后,才上前招呼。
蒋点烛温和一笑,“这个是我妹妹,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关照。”
“好说好说。”
“是真的要好好照顾。”
蒋点烛摸出一张卡,直接塞到护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