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家。
江永康和何然带着江沉去了朋友那儿,整个别墅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江挽摸黑上楼,到自己卧室,没有开灯就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来调整胸口里莫名而来的郁闷。
很快电话响了,唐月打来的。
“你在哪儿呢,我和关腾吵架了,我要找你喝酒!”
江挽:“不喝。”
“喂,你有点人情味儿没,这大过年的,你这样对我?”
“行,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和关腾吵架?”
“他死不要脸,苏极报复他,跟我说他15岁就不是处男,还有一个谈了几年的女朋友,然后我就问他15岁跟谁做的跟谁吻的,他说他15岁跟人家就是打擦边球,根本没有吻也没有做。和初恋在一起时,他什么第一次都给了初恋。”
江挽揉着太阳穴想起了苏极,他和关腾还真不愧是好兄弟。
她劝:“给就给吧,你气什么?”
“我没气,那毕竟是人家之前的事情,我又不是单纯小姑娘,指望一个30来岁的男人还是处男?那不是扯淡么?就是我跟他聊了会儿他的初恋,你猜他怎么着,滔滔不绝,那神态和语气流连忘返,依依不舍,我去他的!舍不得有本事去找她啊!”
“你有毛病?你谈他初恋做什么?”
“我好奇不行?”
“那你现在气完全活该。”
“…江挽,你特么是不是我朋友!我要是你,我就立刻出来,哪怕是在苏极身体里面,你也得给我拔出来,来我身边,给我撑腰,把关腾揍了!”
江挽:“幼稚,都是夫妻了还任性什么?你要有能耐,你让关腾气个半死,自己生闷气算什么女中豪杰。”
楼下有声音,多半是苏极来了。
“好了,我挂了。”江挽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起身脱了风衣,着内搭躺着。
她把门反锁了,苏极进不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苏极从窗户进来了,漆黑中,他笔挺的身姿跨过阳台护栏,进屋。
江挽没出声。
但紧接着她的手机响了,随后又灭,苏极收起手机,他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也不开灯,直接扑到床上去,一下抱着江挽。
“乖乖。”他的虎口掐着她的小细腰:“就这么把我给抛弃了,大年三十,这合适吗?”
江挽把他凑过来的头给推开:“我困了,别说话。”
“不,你不困。”苏极把她搂起来,用他坚毅的下巴去磨蹭她的额头,“你说你不生气我就抱你睡,不然你别想休息。”
“我没生气。”
苏极:“……不是,你得说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
“…你骗人。”
“你有毛病啊。”
“我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床品人品都是顶尖。”
江挽被他的厚脸皮给逗笑了,“好了,别压着我,起来,我俩去花房喝酒去。”
“真不生气?”
“嗯,大晚上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不划算,我宁愿做点有意义的事。”
苏极咧嘴一笑,“宝贝真好,亲一下。”
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也准确无误的亲到了江挽的唇,厮磨半响,自己受不住哼唧低喘,江挽怕擦枪走火,把他推开。
江挽拿了一瓶从西班牙买回来的干红,拿两个高脚杯去了四楼花房。
开灯。
露台非常大,被玻璃给罩着,种着玫瑰月季还有铃兰,红的粉的白的,穿梭交替,家里的园丁很懂得如何种花,这个季节依旧开的茂盛。
两人席地坐在地毯上,她坐下后,苏极坐在她身后,腿曲起,江挽的后背靠着他的右腿,他这条腿又紧挨着沙发。
江挽熟练的开酒、醒酒、斟酒,专业连贯。
苏极着迷的看着她葱白的手指搭在红酒杯上,那画面赏心悦目,就如艺术品高雅名贵。
他握着她的手,问:“什么时候对酒感兴趣了?”
江挽指着地面,苏极配合的把左腿平铺在地上,江挽一双腿放在他的腿上,她身体微侧,方便跟他注视。
灯光下她的脸温静而柔软:“小时候只顾着玩儿,哪里敢碰酒,是到了NY过后,为了生计去学的。”
“你爸不给你生活费?”
“给,只是那时我妈刚死,没多久他身边有了然姐,我不服,倔强的打算饿死也不用他一分钱,我要自力更生。”
苏极轻柔的刮她高挺的鼻头:“这么犟,累不累?”
“还行,挺过来了,因为钻研的很上心,所以在一次比赛里我得了冠,后来名气就有了。再后来,我遇到了简铖。”
苏极听到这人名就耳朵疼,偏偏江挽露出一种对缅怀过去的眼神,他也没好意思打断。
“你和他……很有磁场?”
“还可以吧,你知道我当年打官司全靠他,后来出狱,我俩也做了好朋友。他在创业,我一边上学一边在夜店打工,是他派人保护我。他也时常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加油鼓励,我租的房子在他楼下,互相照应吧。”
苏极心里非常非常不爽!
嗯,别生气!
做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在女朋友谈论过去时,应当认真聆听,适当的表达自己的心疼和惋惜为何那时没有遇到、不然他就能帮她。
他咬着牙大度的一笑:“真好,真应该感谢他,今天除夕,你怎么没给他打个电话?毕竟你俩这么多年老朋友了。”
江挽被他点明:“你说得对,我给忘了,我现在就打。”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正好看到简铖在两个小时前发来的语音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