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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作为赵祯的助理兼二把手,张茂则刚开始并没有大肆在宫中搜查,而是密不透风似的进行摸底调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你说……是张贵妃与贾嬷嬷合谋想谋害嫡子?”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女人,张茂则依旧笑脸如故,“你只是一个御侍,空口无凭,并无证据。”
趴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赫然就是翔鸾阁的许兰笤,用一种坚定无比的目光看向上首的男子,“奴是亲耳听见的,绝无半句虚言。这些时日,奴夜不安寝,苦及贾嬷嬷和张贵妃于奴有恩,已是惶惶不可终日。谋害嫡子,乃是大罪,奴不想被拖入深渊,更不想张贵妃与贾嬷嬷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更是为了……”
许兰笤捂着小腹,张茂则心领神会,惊讶的问道:“你有了身孕?”
“正是如此,奴想为腹中孩子积德。”许兰笤点了点头,上前跪爬几步抓着张茂则的衣角恳求,“张内侍,求您救救奴……奴的孩子还没有见到这个人世,他是无辜的!”
张茂则神情未变,只是微微欠身把许兰笤扶起来,“许御侍,这些话需得你亲自讲给官家听,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保命符!”
作为宫里的老人,张茂则怎么看不出来许兰笤的算计。许兰苕有成大事的野心,更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隐忍,且相较于后宫中的其他娘子来说,许兰苕最可怕的,还是她拥有玩弄人心的能力。能在张妣晗手下忍辱负重这么久,攀附上官家又一脚踢开自己的引路人。不知道,翔鸾阁那位知道自己养了这样一头豺狼会不会气的呕血,吐血。
张茂则压根是看不起这起子小人的,可这是扳倒张贵妃的机会,就算试一试也无妨,左右这么个替死鬼在眼前。
“稍后我带你去见官家,他们如何密谋,如何偷毒,经过的人手你必须清楚。说错一个字,任凭你腹中这块肉,恐怕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张茂则字字冷漠,却又把事实铺在许兰笤面前,就在她反水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腹中的孩子,也只是她存活下去的砝码,宫中不乏缺为官家生子的女人,许兰笤这一胎保不保得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皇后才是重中之重。
深谙宫中生存法则的许兰笤自然知道张茂则是何意,她自来投案就是与翔鸾阁背道而驰,回去是死。不回去,若能立功受奖,那她也能成为人上人,说不定还可以把张妼晗踩在脚下,把她曾经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许兰笤眉间掩藏不住的得意让张茂则看在眼里,暗自摇了摇头,如此毒妇,不堪为贵。
……
赵祯坐在坤宁殿听着许兰笤早就打好腹稿的证词,阴沉着脸半天不说话,一旁的张茂则跟在官家身旁这么久,知道他这已经是怒极的表现。
“你是说,皇后今日的吃食是张贵妃与贾嬷嬷的手笔?以奴告主,可是大罪。”赵祯直直的盯着地上的许兰笤,戾气从眉宇间闪过,像是一把勾子要把她内心最黑暗的一面给勾出来似的。
这句话可算是丝毫没给许兰笤面子,直接宣告她是奴才,而且是张妼晗的奴才,红果果的打脸。
“回官家,奴前些日子因为侍寝,惹了娘子不快,出门前曾记得娘子未服药,这才折了回去,不小心就听到了娘子与贾嬷嬷的谈话。”说到此,许兰笤还害怕的抽泣了一下,抬头用潸然欲泣之像试图博得几分怜宠,可一抬头对上赵祯浓黑如墨的眼神登时又缩了回去。
“从那天起,奴就密切关注贾嬷嬷的动向,发现她曾多次和一个不知名的内侍接触,还私自交换什么东西。”
慢慢起身,赵祯开始游走在许兰笤周边,缓缓出口, “那个内侍是谁?面相你可有记住?”
“那个内侍奴记得,若是在次见到定能指认。”
“很好!”赵祯满意点点头,“继续说!”
“就在昨日,贾嬷嬷去了膳房替娘子拿补汤,奴与一个婢子正好经过,缺恰好看到贾嬷嬷正在往皇后的膳食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如何得知那是给皇后做的膳食?”仍旧有些不相信的赵祯,时刻抓住关键点不放,继续提问。
“那厨子是皇后娘娘娘家举荐,用的都是皇后独有的琉璃御盘,奴绝不会看错。”
“婢女?“赵祯听见许兰笤说还有人证,不禁笑了,”除了你,还有别人?”
许兰笤一时捉摸不透赵祯的心思,梗着脖子大无畏的说道:“当时确有另外一人,乃是翔鸾阁的妤香,官家若是不信,可传她一问便知。”
当初拉上妤香本就是许兰笤临时起意,张妼晗对翔鸾阁宫人根本不在意,心情不好时,动辄打骂也是常有之事。不会笼络人心的她只空有美貌,时刻认为自己已是人上人,这些奴才就连提鞋给她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