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爷在的时候,倒是经常见到,他随身携带铜镜,少爷一死,都忙乱不堪,把那铜镜忘掉了。要不,我去找找?”书童道。
“好,你两个都去找,一定要找到铜镜。”万三吩咐两人,那书童与丫鬟应声离去。
三人又简单说了会儿话,便互相告辞。
“三爷,您说那铜镜有鬼?”邱离问。
“有没有鬼不知道,总要看看就知道了。邱爷,你可听说过有镜仙之事?”万三问。
“镜仙?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邱离仔细想了想,说。
“镜仙是有的,大唐的时候,有个妃子死去,就依托了她生前最喜欢的铜镜,之后铜镜被皇帝看到,皇帝在镜子里看到了过世的妃子,而且那妃子还对他说很多体己话,只是,时间不久,那皇帝就死了。后来知晓此事的太监们,都推测是被妃子勾走的。”万三讲起遥远的一笔古。
“这么说起来,确实事有蹊跷,明儿我们要仔细看看这铜镜。”邱离说。
两人折腾了一天,相继回归客栈,程方陆石头将师父接过来,忙询问进展,万三将情况仔细说给两人听,也让两人长长见识。
“师父,你怀疑两人遭遇了镜仙?”程方问。
“只是怀疑吧,小两口住的小院,有口井,是全院至阴之处,这就容易招惹邪祟。他们两个又同时与那铜镜形影不离,自言自语,莫非这铜镜里有人?这是自然需要考察的地方,皇且这镜仙之事,历史上也确有其事。”万三分析道。
“师父说的是,查邪祟就是查源头,只要找到他们作法的源头,就容易破解了。”程方悟道。
“是这个道理,好在,明儿就能见到这铜镜了。”万三轻松地说,“不管它有多少秘密,只要我亲眼见了,这事就成功大半。”
万三想的简单了,第二天上午,陈星匆匆而来,带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那铜镜不见了。
那铜镜有什么特别,陈府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对陈广夫妇早逝深感遗憾,没有人注意那铜镜所在。
昨日经万三提醒,仔仔细细翻遍所有角落,未能发现铜镜。
“不会被你家少爷带进坟墓里吧?”万三问。
“不会,我亲手安排的每一件物事,并没有此物。”陈星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既然如此,您先回去吧,我与邱长老商议商议。”万三知道,邪祟之物,若没了,那就是没了,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它的突然消失,也说明它必定被邪祟附着了,不管它是什么来路,起什么作用,必须找到它。
万三将事情告诉邱离,邱离也是一惊,事情比较明显,两人大概就是伤于这枚铜镜上了,这铜镜必定被附着邪祟,与传说中的镜仙类似。
铜镜流落在外,就增加了伤害生灵的可能,必须尽快找到它。
“从何找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头绪啊。”邱离疑惑地问。
“请陈府所有关系都想想办法吧,有线索及时报给你。”万三想了想,说,“我带两个徒弟在县城四周热闹的地方逛逛,我相信,它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也不会消失不见,邪祟这东西必定还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谓邪祟,都是压抑了太多怨毒的死魂灵,由于生前积累的怨毒太多,死后不容易重回轮回,难以化解,就容易激发其找机会祸害生灵以发泄怨毒的路径,成为尘世间隐秘的祸害。
作为老赶尸匠,每日行走在阴阳之间,每天也会以各种手段安抚邪祟。对各种邪祟,敬而远之是赶尸匠们普遍做法,贸然压制,只能增加其怨毒,于邪祟不利,于镇压者更不利,会被怨毒的邪祟打上深深的烙印。
人食五谷杂粮,天有阴晴圆缺,谁都有衰弱之时,镇压时一时快,未来衰弱时被邪祟冲出禁制找上门来,可就难了。
镇压邪祟,必须有选择地去做,对戕害无辜生灵为所欲为的邪祟,镇压它们是替天行道,邪祟被镇压后,有朝一日脱出禁制,即便记恨镇压者,也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有天道压制。
这铜镜接连害了两个无辜的年轻人,可谓罪大恶极,镇压它只会增加自己的道行,不会有什么减损,这也是替天行道,只要有机会,赶尸匠们是必须要做的。
邱离匆匆离去,与陈星筹划指挥全府人丁,打听、寻找那铜镜下落。
万三带着程方陆石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庙会,这是一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所,那陈府的灾难也是从此而来。从某种意义上说,陈府的两位遭遇灾厄的魂灵,也一定会促使那铜镜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以便于有人为他们报仇。
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冤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