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带着一身湿气，出现在了宋北川面前。
宋北川看着她脸上的墨镜，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苦涩。
他故作不知的问到：“怎么不把墨镜取下来？这里没别人。”
“不用了。”陈瑶说到。
她不想让宋北川看到她的眼睛是肿的。
“我妈呢？”
宋北川说到：“在楼上休息，倒时差挺痛苦的，让夫人多睡一会儿吧。”
顿了顿，他又说到：“你也上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起来……很累。”
陈瑶抿了一下唇，强忍住了眼底的泪意，她有些冷漠的说到：“不用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说到：“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你去睡吧。”
宋北川怎么可能丢下她自己去休息？
他在陈瑶对面坐下，说到：“没事，我觉少，就在这里陪陪你吧。”
陈瑶沉默，没有说话。
宋北川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说到：“我听说沈复竞标失败了？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对你发脾气了？”
陈瑶抬眸看他，心想，演技可真好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虽然陈瑶戴着墨镜，但宋北川却觉得她的眼神是冰冷的，那种冷，让他心里莫名发憷。
就在宋北川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瑶终于开口了。
她问：“你听谁说的？”
“……李必。”宋北川毫不犹豫的甩锅。
“你们不是一直势如水火吗？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告诉你？”也许是不再对他盲目信任了，所以陈瑶很快就发现了他话里的破绽。
宋北川哽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陈瑶堵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了眼陈瑶，犹犹豫豫的说到：“……他公司里有我的人，所以他的消息，我大部分都知道。”
他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到：“这是很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说不定我的公司里也有李必的眼线呢。”
陈瑶听了，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她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宋北川瞬间心惊了一下。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那也没有什么，毕竟利用她的是李必，他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但陈瑶没挑明，他便继续装傻。
“承认什么？”
“承认你知道了李必和沈复的报价，承认长龙是你的公司，承认你用非法手段中了标。”陈瑶生气的站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急。
宋北川没有否认，他反问：“你怎么知道长龙的幕后老板是我？”
他眯眼看着陈瑶，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是沈复告诉你的？他知道了？”
“真的是你？”陈瑶满脸失望，“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连你也利用我？”
她的声音里不禁有了一丝颤抖。
“这只是正常的竞争手段而已。”宋北川试图安抚住陈瑶，“再说我中标不比李必中标好吗？”
他一步一步走向陈瑶，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陈瑶，其实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