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也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剩下的手段就是雷鸣咒了! 但这个咒语我还没能彻底掌控,加上威力很大,或许会对魅造成重创,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该怎么办?! 我在犹豫不决时,被操控的魅却是没有任何顾虑,下手越发凌厉,我一个不察再次被扫飞出去,这次却是狠狠地撞在了棺材上。 “轰隆!” 棺材被撞得翻飞出去,落地时棺盖已经分离,棺材盖被抛落在一旁,棺材口背着我,并不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不好!” 我脸色大变,同时魅在快速朝着棺材冲过去。 来不及多想,我奋力爬起来释放金光咒想要阻拦魅。 但魅却是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一记金光咒,身形一顿后继续朝着棺材冲去,已经完全不在意我对他的攻击。 这一刻我很是慌乱,最后一咬牙,掐着法诀施展雷鸣咒。 在咒成的那一刻,我感觉脑袋无比胀痛,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眼前一黑。 强咬着舌尖才勉力维持最后的片刻清醒。 掐诀的手一指印象中棺材的方向! “不!” “轰隆!” 在我的意识即将陷入无尽黑暗前的瞬间,我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子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随即伴随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阵阵疼痛。 “醒了?” 旁边响起老王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老王翘着二郎腿正在啃着苹果,身后的窗户有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吃么?” 见我的目光落在苹果上,老王扬了扬手。 我缓缓摇头,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 “我昏迷了多久?怎么会在医院?”我声音沙哑问道。 难道老王及时赶了回来? 不应该啊,老王送江微微去医院,起码也得半天才能回来。 还有,最后的雷鸣咒到底有没有伤到棺材里的存在? “你昏迷了大概三个小时吧,咱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你没印象了?” 老王眉头紧锁地看着我,眼里闪过惊诧,似乎我的问题很是莫名其妙。 “你说我们是一起回来的?”我愕然地瞪大眼。 我记得明明就是老王先送江微微回来医治,自己则留下查探线索来着。 怎么可能一起回来?! “当然啊!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老王神情严肃地盯着我,眉头锁得更深。 看着老王的笃定的眼神,我不禁愣愣出神。 随后,我让老王讲了我昏迷前发生的事。 老王前半段的讲述,一直到他杀公鸡浇棺材,这都没有任何问题,跟我的记忆一模一样。 但随后老王说我突然昏迷,被他一起带了回来这一段,我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语着,有些怀疑是不是昏迷时做了个梦,记忆产生错乱。 但施展雷鸣咒后导致脑袋胀痛的后遗症,却是在时刻清醒地提醒着我,那并不是梦! “别想太多了,好好修养,小江目前也脱离了危险,就在你隔壁病房。”老王说道。 我脑海此刻一团乱麻,愣愣出神着,压根没心情听老王说了什么。 待回过神来,老王却已经不在了,我叹了口气,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拿出玉佩。 “魅!” “你在吗?” “魅,你回答我一下!” 我对着玉佩不停呼喊着,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良久,我才颓然地放下玉佩,魅已经不在玉佩里! “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魅的打斗是幻觉?” “为何魅忽然不见了……” 魅消失了,让我黯然惆怅,我无法确定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唯一能给我答案的魅也不见了。 随后的几天,我都在医院里修养,很快就恢复得差不多。 江微微也醒了过来,但她的伤势较重,只能一直躺在病床上修养。 她和老王都听我讲述了我记忆中昏迷前发生的事。 江微微比我还要昏迷得早一点,压根不清楚之后的事。 倒是老王叹了口气,言之凿凿,说我记忆中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随着我出院,还是无法放下魅,便回了一趟家。 但魅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无奈之下,我只能开到祖父的坟墓前,虽然祖父的尸体火化,骨灰撒江,但家里还是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 在祖父的衣冠冢前,我也没有发现魅的身影,呆坐了半晌,最后默默拜祭后才黯然离去。 回来后,老王见我情绪低落,下班后特地请我喝了几杯。 “小子,还想着找魅呢?” 老王拿着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我当时情绪低落,压根没有在意。 “魅毕竟守护了我杨家六百年,他不见了我怎能不找。” 我苦涩地摇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辛辣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部。 “想开点,既然魅存在那么久远,见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肯定不简单,没那么容易出事的,说不定他突然想通,已经往生了呢?”老王唏嘘道。 “或许吧……” 我又灌了一杯白酒,没有多做辩解。 “你喝慢点,这酒后劲很大的!”老王见状忙劝阻。 我的酒量并不好,两杯白酒下肚很快就晕乎乎了,趴在桌上看着碟子里的花生米。 我心里很清楚,魅肯定没有往生,或者去了属于他的那个世界。 如果他要走,一定会好好跟我道别再离开的。 一定! 酒醒后,我不再去寻找魅,我意识到魅不想让我找到,我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他的。 老王也很默契地不再在我面前提及魅的存在。 日子开始归于平淡,我变得更像尽职尽责的入殓师,不再四处乱跑跟阴物鬼怪打交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有时候我忍不住认为,或许平静会一直持续到我生命的尽头。 但这是不可能的,平静的日子在江微微出院前的一个星期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