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眨眨眼睛，她还等着程怡女士把话说完， 但是叫了一声“小离”之后，她好像又陷入了一种纠结的情绪中， 似乎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这句话并不适合放在这样的场合， “程怡女士，我在听。” 程离也不逼她，就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程怡， “……如果，我是说如果， 有一天，你发现有一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努力地去做都是徒劳， 你还会去做这件事情吗？” 这话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程离根本把握不住重点， 而且整个问题也太过于宽泛， 程离生怕自己的回答会伤害到程怡女士。 她皱着眉头细细思考了一番，才谨慎地回答道， “……我觉得，当你愿意努力地去做的时候， 就意味着你可能已经不需要结果了， 你只是想要自己不停地去努力的这个过程。” 程离迂回地进行了解答，她没有直接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毕竟她不知道程怡女士的言外之意，以及她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原因。 程怡女士听完她的答案后，似乎沉默了， 程离抬起头，却看到她眼里满含的泪水， 她一愣，毕竟，在程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妖艳大美人妈妈流过眼泪， 她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上前安慰吗？但是两人其实并不熟悉， 可是就这样干坐着又很不合适。 就在她纠结徘徊犹豫的时候，程怡女士笑了起来， 一种有些如释重负的，但是又很哀伤的笑声轻轻地从她的嘴缝里传出来， “……小离，你说得对。 我不是等待一个结果，而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放弃。” 她站起来，对着程离微微一笑，随后就退出了餐厅， 留下程离一个人坐在餐厅。 程离皱着眉头，她是真的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对话， 不过，她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小凌，” 小凌应声而出， “我在，主人， 您有什么吩咐？” “……你看到程怡女士手腕上的那个数字了吗？” 程离也是在饭桌上吃饭时才看见的， 在程怡女士夹菜的时候，手上的袖子往上微微褶皱， 程离这才看见了那串电子数字， 这串电子数字在程怡女士的手腕上显得很暗淡，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到， 更何况程怡女士似乎还专门做了遮蔽，夏天却穿着长袖的衣服，好让人看不到这串神秘数字， 但是程离向来观察地仔细，而刻意的遮蔽更让她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细节。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印象里，程怡手腕上并没有那些电子数字， “主人，您说的是那个‘399’吗？” “对，就是这个。” 小凌摇摇头，他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对于这种次要人物身上的小细节，他是不会有相关记录的。 程离叹了一口气，这位程怡女士实在是太神秘了， 但是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探究清楚， 所以，她就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没有过多地探究。 只是后来，当她知道这串电子数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她没有办法再对这个世界做出任何的干预了。 …… 程怡女士又出去工作了，她一个人在家，倒是闲的很无聊， 读书读久了也会疲惫，程离就直接去街上逛一逛， 感受一下星际时代的科技感和辉煌的商业街。 开着程怡女士的改装车，倒是很风光， 程离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她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脖颈和再向下一点的肌肤， 敞篷的悬浮车速度很快，风微微吹动她的发丝， 墨镜遮盖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为她增加神秘和邪魅， 黑色的单边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些许反光，更是显得她帅气逼人， 程离因为夏季炎热，把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 她看起来像是这个夏天里最是清爽帅气的。 程离戴着墨镜，一下车就受到了来自路人注视的目光， 当然了，程离向来不在意这些， 她晃晃悠悠地在这条商业街上闲逛，有卖光脑的，还有售卖一些服饰和食品的店面， 但是更多的还是虚拟游戏以及与科技相关的东西， 以及抑制剂。 毕竟alpha的雨露期，除了有omega帮助以外，就是靠着抑制剂来度过了， 而alpha作为整个星际社会资源拥有率最高的，必然也很受商业的欢迎。 店面的售货员见了程离，都是眼睛发亮， 这么一位看起来就拥有极其良好基因的alpha，还开着独一无二的改装车，实在是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金库。 但是程离完全忽视这些售货员们的殷切期盼和招待， 她本身又没有什么物欲，逛街只是一种了解星际文明的方式而已， 见程离似乎没有购买的欲望，售货员们都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么一位alpha，哪怕只是进店看看不买，也很容易给咱们涨业绩啊。 我还真的很少看到这么俊美的alpha呢。” 大家都纷纷对她表示赞同， 售货员们基本上都是beta，一般来说，都是以beta中的异性作为自己的伴侣， 但是有人如果运气好，碰见了愿意与beta相伴一生的alpha，那真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们看着程离漫不经心地在这条商业街上闲逛， 天色慢慢昏暗，而商业街上的霓虹灯却是亮起来， 照的整条商业街灯火通明，光彩夺目， 甚至看起来比白天的商业街更加热闹美丽， 程离就在这灯火阑珊里，独自漫步， 忽然，她听见了前面有什么吵吵嚷嚷的声音， 人群聚在一起，纷纷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程离挑眉，呦呵， 这是有人在这里当众表白呢？ 不过，和她也没有关系， 正等程离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微微的女声，声音很小，在纷闹的人群里很容易被盖过， 但是程离还是听见了，那个声音小小声地说，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但是人们不在意这些，他们只是喜欢起哄而已， 他们追求的只是自己内心的那种浪漫情结的出现， “嗨呀，姑娘，不要害羞！大胆去爱！” “就是嘛！人家小伙子都不怕丢人， 就这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好意思让人家这么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