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皇上,是臣的荣幸。” 林扶言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起来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宁湛偏头看了她一眼,凉凉道:“父皇,你别拦着扶言,让她多伺候伺候你吧,你不让她伺候你,她会不安。” “为什么?” 皇上皱了皱眉头,面露不解:“为什么要不安?朕不让扶言伺候朕,是为了她好!她接连受了两次重伤,身体已经被掏空了,李神医说她要静养。” “前几天,万翠阁的苏老板去瑞王府找过扶言,扶言和他密谈了两个时辰,谈完之后,扶言就变得很奇怪,她一直说她马上就要离开夜冥了,还说她要多做几次饭给儿臣和父皇你吃。” 宁湛故作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还用手指了指林扶言:“儿臣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父皇,你帮儿臣宽慰宽慰她吧,让她不要自己吓自己。” “扶言跟你说她马上就要离开夜冥了?” 皇上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将视线挪到了林扶言身上,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扶言,万翠阁的苏老板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林扶言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袖子,低着头不肯跟他对视。 “不许藏着掖着。” 皇上抿紧了嘴巴,语气愈发冷硬了:“欺君之罪是重罪,你知道吗?” “皇上息怒。” 林扶言矮身跪到地上,适时的露出惶恐的表情:“臣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 皇上抬手拉了她一把,重新放缓了语气:“好了,说正事,你坦白告诉朕,你最近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因为鲁凌天?” “鲁凌天?” 宁湛坐直了身子,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父皇,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 “你不是说扶言跟苏老板密谈了一番后,精神状态就不好吗?” 皇上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朕知道苏寒跟扶言说了什么,也知道扶言在愁什么!前几天,磐地国的国主鲁克沁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朕,他说鲁凌天爱上扶言了,希望朕能将扶言嫁给鲁凌天。苏寒手下眼线众多,朕怀疑他收到了风声,并将他查到的事情传给了扶言。” “是。” 戏演的差不多了,林扶言不再憋着了。 她抬眸看了皇上一眼,将她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苏老板跟臣说,磐地国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臣嫁给鲁凌天之后,磐地国会跟夜冥签一份契约书,接下来五十年,磐地国都不会派兵攻打夜冥。”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换取和平的准备?” 静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面白如纸:“郡主,你太傻了!磐地国做出的承诺不可信啊!” “我想赌一把。” 林扶言用手捂住自己脸,声音无比的沙哑:“我赌鲁克沁和鲁凌天真的很想得到我!如果我嫁……” “你清醒一点。” 司媚儿走到她身边,用力的晃了晃她的肩膀:“郡主,我记得你挺聪明的啊,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的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你听我跟你说啊,你嫁去磐地国,对我们夜冥来说,弊大于利。” “你会建造地龙,会熬制食盐,还懂东水西调,你是举世罕见的人才!我们夜冥不能失去你。” 对,她们说的对! 皇上眼神一亮,下意识的抓住了林扶言的胳膊:“扶言,你听到静贵妃和安嫔说的话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牺牲自己去换取夜冥的和平!应付磐地国是朕和湛儿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 “皇上,你要拒绝鲁克沁的提议?” 林扶言瞪大了眼睛,挪到皇上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当然。” 皇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从他进入锦双宫开始,林扶言和宁湛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计划好的。 林扶言一直在等他表态,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她的眼底渐渐有了笑意:“好,如果皇上不想让臣去磐地,那臣就继续留在你身边好好孝顺你。” “没人能把你带走。” 皇上弹了弹她的脑门,语气温柔又宠溺:“你忘了吗?朕已经把你许配给湛儿了,你是朕的儿媳妇,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是,臣记住皇上的话了。” 林扶言朗笑了两声,抱着皇上的胳膊晃了晃。 皇上的眉眼间充满笑意,坐在她身边陪她说了好多话,才起身离去。 “多谢静贵妃,多谢安嫔娘娘。” 他走了之后,林扶言收敛了笑意,不卑不亢的给静贵妃和司媚儿行了个大礼。 静贵妃和司媚儿都是人精,听到她这话,她们立刻想通了很多事情。 “你一大早就跑到宫里来,就是为了试探皇上?” 静贵妃走到林扶言身边用力的抱了她一下,心中又酸又涩:“你受苦了。” “万幸,结果是好的,皇上很理智,没有做不正确的决定。” 林扶言轻轻地拍了拍静贵妃的后背,想要好好安抚她一番,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桃就皱着眉头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娘,王答应来了。” 王答应? 王语嫣? 林扶言怔住了,松开静贵妃,转身朝小桃看了过去:“王语嫣来锦双宫做什么?” “请安。” 小桃干咳了一声,表情有些扭曲:“王答应十分守规矩,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来给我家娘娘请安,日日不间断!娘娘让不要来,她就拿宫规压娘娘,说晨昏定省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废。” “什么请安啊?我看她就是另有图谋。” 司媚儿撇了撇嘴,凉凉道:“她日日来锦双宫,是为了见皇上!可惜啊,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很少来看静贵妃和我,她天天守在锦双宫门口,也见不到她想见的人。” “媚儿,谨言慎行。” 静贵妃摇了摇头,小声的呵斥了司媚儿几句。 司媚儿淡淡一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太子殿下和郡主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