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偏心宁湛? 享受了那么多年父爱的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林扶言已经偃旗息鼓了,听到宁渊这句话,她的火气又冒出来了。 她轻嗤了一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走到他面前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第一,太子之位不是你让给宁湛的,是他靠自己本事争取来的!他是嫡长子,上马可为皇上开疆扩土,下马能解越城雪患,他比你和宁奉都有本事。” “第二,亏欠你的人很多,但不包括我和宁湛!撺掇皇上将你赶出皇宫的,是你的母妃和你的亲舅舅,不是宁湛。” “第三,你欠了宁湛很多!你母妃利用皇上的宠爱,偷走了宁湛的太子之位,过去十几年,你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男人的!” “第四,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皇上偏心宁湛,若皇上真像你们说的那么重视他,他就不会……” “够了!” 林扶言的话是冲着宁渊说的,但字字句句都在扎皇上的心。 皇上闷哼了一声,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你说够了没有,可以走了吗?” “父皇恼羞成怒了?” 宁湛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挡在了林扶言面前:“为什么呢?因为永和郡主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吗?” “太子殿下!” 眼见着局势已经快要失控了,静贵妃无法保持沉默了:“行了,你和皇上是亲生父子,何必弄成仇人?” “皇上,民女终于见到你了,求你为民女的父亲做主啊。” 场上的局势已经够乱了,还有人要横插一杠子。 静贵妃话应刚落,宁湛还没有出声,黄莺就从一个假山后面冲了出来。 她跪到皇上面前,哭的凄惨无比:“太子殿下和永和郡主残害朝廷命官,烧死了民女的父亲,请皇上为民女做主。” “你又是谁?” 皇上目光一沉,不着痕迹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回皇上的话,此人名叫黄莺。” 林扶言冷哼了一声,替黄莺回答了皇上的问题。 “她的父亲是前任安城县令黄大郎!之前太子流落民间的时候,曾经在安城落过脚,黄大郎数次找臣和太子的麻烦,还企图将太子殿下的行踪透露给追杀他的人,太子殿下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了她的父亲。” 追杀宁湛的人? 听到林扶言这话,皇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她说的人应该是江泰升和他的手下吧? 唉,她骂他骂的对啊,他的确不是称职的父亲。 他是偏心,但是他偏袒的不是宁湛,而是宁奉和宁渊。 若是没有她,他应该已经失去他和皇后的儿子了。 皇上神情复杂的看了林扶言一眼,沉吟片刻后,冷声冷气的说了句:“黄大郎不是好东西,他的女儿应该也是恶人,来人,把这个叫黄莺的女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诶? 不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林扶言和宁湛双双激怒了皇上,现在皇上应该很讨厌他们才对啊! 她的出现给了皇上惩罚他们的契机,皇上要杀的人应该是林扶言和宁湛,不是她啊。 皇上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黄莺面露惊恐,赶紧手脚并用的朝宁奉爬了过去:“三皇子,求你了,你救救妾身吧!妾身不想死啊。” “她是你的女人?” 皇上垂眸看了看宁奉,怒极反笑:“你身边这是五毒俱全啊!所有跟湛儿有仇的人,都能得到你的照拂,这是巧合吗?” “是巧合。” 宁奉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跪伏在地上,不敢看皇上的眼睛:“父皇明鉴,这名叫黄莺的姑娘,是儿臣新收的侍妾,收下她的时候,儿臣并不知道知道她跟太子殿下有恩怨。” “现在你知道了。” 林扶言咬紧了下唇,皮笑肉不笑的问宁奉:“你准备怎么处置黄莺?” “这……” 宁奉偏头看了黄莺一眼,想到她在床上带给她的快乐,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弃她。 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哐哐的给林扶言磕了几个响头:“永和郡主,你和太子心意相通,应该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黄莺。日后我一定好好约束她。” “又要约束宁渊,又要约束黄莺,三皇子,你还挺忙的啊。” 林扶言轻嗤了一声,懒得跟宁奉纠缠不住,拉着宁湛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上还在三皇子府呢,烂摊子有他收拾。 看到林扶言和宁湛就这么走了,皇上心里堵的厉害,却又没办法怪罪他们,毕竟今天他们两个都受了委屈。 他揉了揉眉头,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宁奉身上:“你这个也要保,那个也要保是吧?好,朕成全你,你替宁渊和这个叫黄莺的女人受罚吧!来人,把三皇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父皇,不要啊。” 宁奉脸色一白,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 “你真的没有受伤?” 半个时辰后,宁湛和林扶言回到了瑞王府。 一进他们房间,宁湛就就把林扶言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里。 林扶言淡淡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一切都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宁湛将她抱到床上,后怕的亲吻她的嘴唇:“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竟然让宁渊偷偷溜进了瑞王府。” “不怪你。” 林扶言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将自己塞进了他怀里。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两个都急需要做点什么,来确定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时间,他们的房间里面充满了温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外面的天就黑了。 待宁湛彻底冷静下来,林扶言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 “睡吧。” 宁湛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要离开我。” 林扶言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脸上还有泪痕。 “好,我不离开你。” 宁湛心口一痛,抬手圈住了她的腰。 等她彻底睡熟,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推开门朝他的书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