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鑫会意,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了五根金条。 严恒宽眼睛都直了! “这些金条,严老爷不会不知道。正是从江泰升手中扣下来的。”宁湛道:“这样的金条,本王那边还有许多,足够你严家吃完三辈子还有余。” 金条的事儿,严恒宽怎么会不知道! 当初还是他帮着处理的,当年他得到风声,本就打算截下这批金条据为己有,却不成想半路金条蒸发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王爷,您这可是折煞我了。”严恒宽一把抢过金条,沉甸甸地放在手心里不断掂量:“王爷想做什么?请您随便吩咐!” “传信到京城。” 严恒宽一愣。 丁鑫也没想到宁湛打的是这个主意,诧异地看着他。 “本王许久未回京城,有些挂念府上的人,还请严老爷修书一封到我瑞王府。” 严恒宽皱了皱眉:“但是王爷……唔,既然拿了王爷的好处,那么有些事儿,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谨慎道:“如今王府上下已经被江泰升控制了,王爷您要是送信回去……我倒是无所谓,那江泰升不敢把我怎么样,只是王爷您可就是暴露了。” 江泰升下了千两黄金缉拿宁湛,这件事在夜冥国上下都已传开了。 严恒宽在看到丁鑫递过来的令牌时也动了心,但是他很清楚,若是日后宁湛没有被江家弄死,第一个倒霉的可是自己。 他虽爱财,可更爱自己的性命。 “哦,原来是这样。”宁湛听完之后一点都不急,反而笑了笑:“本王就说本王送回去的信从未回过一封,原来是被江泰升给监视了啊。” “咳,王爷,送信一事儿实在是太难办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您!”严恒宽一脸郑重地开口。 但丁鑫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完全是不想让自己和京城,还有江家扯上关系。 “嗯,也行。”宁湛点点头:“柳落絮,你认识?” “柳落絮?” 严恒宽想了想,忽然想起这女人貌似是自己那个便宜女婿的原配夫人? 也是欠了严家好多钱的那个女人。 于是他迟疑地点了点头:“认识,王爷是想……” “她欠了你们多少,偿还应该偿还的部分,至于其他的……” “啊啊啊,不用了不用了!”严恒宽反应过来,心里居然有点愤恨这女人怎么把事情捅到瑞王这里来了,当下立刻道:“不用了不用了,那都是误会。柳姑娘欠我家的就一笔勾销了!哈哈哈,误会,完全是误会!” “那就先谢谢严老爷了。”宁湛终于抿了一口茶水,“我听说,柳落絮的夫君,现在是你的女婿?” “啊这……” 这一段就很不光彩了。 也让严恒宽想到严世棠曾经做的那些丢脸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自己也算欠了宁湛一个人情——毕竟当时对方没怎么追究。 他尴尬地轻咳两声:“王爷,当年那件事……” “那件事本王没兴趣追究,不过本王向来不是很喜欢始乱终弃的人。”宁湛想起林扶言提起这个柳落絮的夫君,就一脸咬牙切齿地模样,忍不住还是想给林扶言出一口气。 “当然当然,谁会喜欢这样的人?”严恒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那王爷想怎么处置?” “赶出去吧。”宁湛起身,走向门口:“严老爷,本王在安城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严恒宽拼命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如此甚好。本王的做事风格你也应当清楚,若是本王知道行踪泄了出去,本王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宁湛冷冷一笑。 那笑容让严恒宽打了个寒颤…… 差点忘记了,宁湛可是名声开外啊! “王爷慢走!王爷常来!”严恒宽连忙恭维着送他出去。 宁湛前脚刚走,后脚严恒宽砸了一下桌子,“把洛嘉靖给我叫过来!” 不多会,便宜女婿洛嘉靖小跑着来找老丈人。 “岳父,叫小婿来有什么事情?”洛嘉靖赔笑道。 严恒宽对这个便宜女婿的感情很复杂。 当初严世棠拿捏了他不少把柄,本来外嫁被休还是做妾的女儿不应该会娘家,这可是丢人的事情,就因为这,他只能同意严世棠回来。 本想着她一辈子安安静静,等风波过去之后,再找个老实人嫁出去算了。 谁知道洛嘉靖为了原配上门讨要说法,严世棠一眼就相中了他。 可以说是非他不嫁。 拗不过女儿,严恒宽留下洛嘉靖,算是半强硬地说出女儿的想法,本以为这个为原配出头的男人会一口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这么一来,自己就更看不上他了。 “我问你,你最近可是在外面闯祸了?”严恒宽冷脸道。 洛嘉靖也懵了,连忙问:“岳父,出事了么?小婿这几日都在家中并未外出。” “那怎么……”严恒宽忽然想到,前两日家丁汇报,说那柳落絮不但不还钱,还被另外一个女子护着了。 那女子嚣张跋扈打伤了自己几个家丁,今日一大早,刚刚放话绝对不会让那女人好过,宁湛就上门来了…… 难不成是……谁找宁湛告得状? 是柳落絮?还是那个女子? “岳父?”洛嘉靖急忙道:“岳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需要休息?” 越看这个洛嘉靖越不舒服,严恒宽黑了脸:“你,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出严府!” 洛嘉靖愣了。 严恒宽疾言厉色:“听到没有,赶紧滚!” “不是,岳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让小婿离开严府?” 废话,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开口的可是瑞王!他严恒宽有几个脑袋能不听瑞王的命令的? 然而严恒宽懒得解释,指着门口:“赶紧滚蛋,我早就看你不瞬间了,别逼我动粗啊!” “岳父,这到底是……”洛嘉靖就快要给严恒宽跪下了,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开玩笑。 “岳父,就算让我离开,也得和棠儿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