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林扶言全身酸软,终于吐出两个字,却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要不要喊的这么妖娆? 戏已足,宁湛放开林扶言,面具下的眸子闪着寒光:“还不走?” 低沉的声音里充斥着不耐烦。 黄莺回过神,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公子……” “黄姑娘,我家主子已有家室,叫公子怕不合适。”丁鑫趁机火上浇油:“且你一未出阁的姑娘家,成日里在外闲逛还在咱们夫人大门口晃悠,这就更不合适了!” 林扶言趴在宁湛身上,脑子里的理智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了。 但丁鑫的话又听的真真切切——这人喊她夫人耶! 李大牛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己耶! 大家都觉得她和他是一对耶! 不知为何,林扶言的心中雀跃万分,但此时又不好表现出现,只能强装镇定:“黄小姐还有什么话想同我相公说的?正好,郝文才也在,你俩一起说了,省的日后又哭唧唧找上门,烦。” 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 “我……我……”黄莺后退了一步,手帕捂住红唇,眼泪汹涌而出。 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恨吗! 郝文才早就无地自容了,他自认比不上宁湛,也意识到自己误会大发,当下拉着黄莺就要走。 “莺妹,咱们走吧。” “别碰我!”黄莺甩开郝文才的手:“你们……你们很好,非常好!” 说完,转身呜呜咽咽地跑走了。 林扶言无语耸肩:“现在是怎样,弄得像我欺负她似的。” 嗯……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算是欺负了吧? 随即林扶言回过神,表情惊恐地将宁湛推进去:“还有你,你怎么出来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林姑娘,主子这是要帮你解围。”丁淼也出来了,他不知做了什么,满脸都是汗:“不这样的话,还是会被那人纠缠住。” “可是也不用这么……这么激进的办法……” 想到自己被当众吻的七荤八素,林扶言的脸红如滴血,嗔怪地看了一眼宁湛。 那小模样当真是风情万种,让宁湛愣了一下。 “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丢脸死啦!”林扶言娇嗔一声,跑回屋子里。 “呃……林姑娘……桌子还没修好。”丁淼小声喊了一句。 随后—— “哪个天杀的把桌子给我毁啦!” 果然风情万种什么的,是幻觉。 林扶言就桌子的事情怒不可遏,将三人教训了一顿,丁鑫丁淼连忙修好才肯罢休。 “咱们这是在逃命!有多少钱都不够你们造的!”林扶言很是头痛。 她刚刚才意识到一件事,如今她要养的可不是宁湛一个人了,还得养这俩护卫。 一路回京,万一路上再碰到太子旧部,还得养起来……这么一算,心中的小算盘就停不下来了。 是以,林扶言很是焦虑。 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但太子必须要养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才行。 林扶言当下就将太子等人想象成了一只只小绵羊,而她,顺理成章成了牧羊人,得管吃喝、管住行、管他们的健康…… 太悲催了。 包子铺果然不能不开,林扶言钻进厨房接着忙活起来,并且打算明日下午去找一趟安大人,问问他能不能派人护送太子上京,就算不能,也要打听出一条小道才行。 丁鑫丁淼自觉去帮忙。 宁湛打开了窗户,外面“扑扑”飞来一只鸽子,橘色的脚上绑着一张小纸条。 取下来看了一眼,宁湛将纸条放在火上烧掉,正准备把鸽子放掉,林扶言窜了出来。 “哪来的鸽子?”林扶言满眼精光。 “……自己飞来的。” 丁鑫闻言出来看了一眼,便认出这鸽子是瑞王部下互相通信的信鸽。 怕是京城有消息传来了。 林扶言冲过去,笑眯眯道:“这么巧?把鸽子给我呗?” “……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宁湛还是乖乖将无辜的鸽子交到林扶言手中。 “自然是炖汤啊!”林扶言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笑的很是开心:“这几日都没怎么吃肉,馋死我了。” “主子……” 那可是瑞王花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信鸽啊!不管是飞行速度还是距离都比寻常人家的信鸽高出三倍! 人家辛辛苦苦为瑞王传递消息,结果要被炖了?! 鸽子很无辜啊! “放心放心,人人有份。”林扶言道:“你们别停下来,继续包包子,我去处理处理。” 虽丁鑫丁淼心有怨怼,可当闻到那鲜美的肉汤味时,彻底妥协。 反正信鸽寿命本就不长,对吧。 林扶言做汤时,二人小声问了一句是什么消息来了。 “长公主选的人,顺利入了宫。”宁湛道。 “是何人?需要属下打点一下吗?”丁淼道。 这美人进宫是为了牵制住江贵妃的,怕是要牢牢掌控在手中。 宁湛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倒是不用。这人,算起来还是江贵妃的表妹。” 丁鑫和丁淼脸上浮现出震惊。 “长公主找的,居然还是江家人?那,那这还怎么了得?!” “长公主不是没脑子的人。” 宁湛盯着烛火,鼻端是鲜美异常的肉汤味。 屋里昏黄的灯光并未让人觉得寒酸,倒是有一种家的温馨。 丁淼最先反应出来,“王爷,难不成江贵妃的表妹,是五年前被江家从族谱中剔除的那一条旁支?” “没错。”宁湛将手掌放在烛火上,感受着点点温暖:“本王倒是觉得,江家能狗咬狗,当真好得很——丁淼,传信回去,暗中备一份大礼送与江姑娘。” “是,王爷。” 林扶言忙活完回来,将已经冷掉的饭菜重新热了热,开开心心又吃了起来。 她刚刚悄悄算了算这几日赚的钱,居然有十两之多了,也不枉费她近日以来的辛苦。 但是……林扶言咬着筷子费解地想着,卖包子能赚这么多钱么? 只有丁鑫丁淼转身偷偷打开了自己的钱袋子。 得,之前三个月的俸禄全没了……算是白干了。不由得抹了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