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程处默来说,过的很快。 因为这瘟疫,奔忙如此之久,程处默以为自己会倒头就睡。 却没想到,跟孙思邈这位活神仙越聊越精神。 对于孙思邈来说,这一夜,过的更快! 宛若弹指一挥间! 程处默各种新奇的话,给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竟没想到,人体的构造竟然如此的神奇! 竟想不到,医术一道,竟然还能反其道而行之! 开膛破肚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终于传来。 程处默跟孙思邈一夜的问答也被打断。 张衡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程大人,孙神医!” 程处默起身,而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程大人!” “城防营急报,五头染了瘟疫的耕牛已经被集中圈养。” 听到张衡的话,程处默顿时双目一亮。 程处默的身后,孙思邈也满面欢喜的起身。 “好!太好了!” “如此一来,便能检验程大人所说的牛痘之法了!” “天下万民,许有机会能得救了!” “程大人!” “一夜授业,解老夫心中诸多疑惑!” “拜谢程大人!” 话语落地,孙思邈朝着程处默深深一躬! 这一躬,将门外的张衡直接给吓懵逼了。 程处默赶忙让开了自己的身子,快步将孙思邈扶起。 “孙神医!” “万万使不得啊!” “这不是折煞晚辈了吗!” “晚辈所说,皆是一云游四方的奇人相授,是真是假,晚辈也不知道,还待孙神医实验。” “该是晚辈给前辈拜谢才是,好让晚辈真正的开开眼啊!” 程处默话语落地,赶忙还了一礼。 张衡站在房门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更是张的能吞下一个鸭蛋一般。 天呐!!! 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孙神医竟然在给程大人行师礼! 那可是孙神医啊,活神仙啊! “走!” “孙神医,咱们先去那些耕牛那,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走啊张衡,还愣着干什么。” “你这嘴没事吧,是不是脱臼了?” 程处默话语落地,张衡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孙思邈见状,直接伸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银针。 “……呵呵。” “可能真是下巴脱臼了,老夫来给扎一针就好了!” 话语落地,孙思邈便走向了嘴巴张的像鸭蛋般的张衡。 看着孙思邈手中的银针,张衡赶忙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额……” “下官没事,没事!” “这就带程大人跟孙神医去那些耕牛那里!” 话语落地,张衡夺门而出,看着孙思邈手中细长的银针,嘴角一阵抽搐。 谁家治脱臼用这么长的银针? 这是治脱臼吗? 这一针都能给自己下巴穿个通透了! 看着夺路狂奔的张衡,程处默跟孙思邈对视一眼,俩人相视一笑。 半个时辰后,三人骑着快马,带着一对亲兵来到了蓝田县郊的一处村落里。 “程大人!” “那些耕牛全是在周边鬼村寻得。” “一共五头,就在这户农院之中。” 话语落地,张衡翻身下马。 程处默几人也翻身下马,跟着张衡在农院外开始将自己身上裹上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一行三人只露着眼睛,便走入了农院之中。 五头身上满是疱疹的耕牛,被拴在几个木桩之上。 程处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孙思邈却已经冲向了这些耕牛。 “孙神医,多些小心才是。” “这牛发狂起来,也甚是危险。” 程处默话语落地,也走到了这些耕牛身旁。 “好!好啊!” “来人,快将县衙内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带来。” “老夫现在就要检验牛痘之法是否可行!” 孙思邈的嘶吼声传来,张衡赶忙跑出农院,带着一队亲兵离去。 农院内,程处默跟孙思邈俩人,看着几头耕牛,开始讨论了起来。 “孙神医,不知您打算如何去做?” “如何将这牛痘转接到人体内?” 听到程处默的话,孙思邈直接伸手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呵呵……” “程大人,就用这个!” “老夫打算直接将这浓液埋进人体内。” 话语落地,程处默顿时愣在原地。 嗯??? 这么粗暴的吗? 生埋啊! 俩个时辰后,俩架马车被赶来。 从马车里,抬下了被捆的结结实实,口中塞着白布染了瘟疫的人。 这些人,都是孙思邈治疗了很久的染了瘟疫的人。 最长的人,已经在孙思邈的治疗下,熬过了半个月! 将他们的手脚都困住,是阻止他们抓挠身上的疱疹。 嘴巴堵着,则是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看着这些人,程处默朝着孙思邈深深一躬。 “孙神医,接下来便靠您了!” “陛下以许诺晚辈先斩后奏之权!” “孙神医可尽管反手去检验牛痘之法,一切后果,晚辈一人承担!” 话语落地,不等孙思邈说什么,程处默直接推门离去。 看着程处默的离去,孙思邈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程处默为何而离去…… 贞观初年,大唐律法已经没有了死刑,除了造反跟极端的恶贯满盈之徒。 若要检验这牛痘之法是否可行,便要拿这些染了瘟疫的人来实验。 可这实验…… 九死一生! 按照程处默的叮嘱,孙思邈走到了第一个染了瘟疫的人身边。 一把将其口中的布团摘下,虚弱的嘶吼声便传来。 “痒!痒啊!” “咳咳……” “疼……我好疼!” “杀了我!” “求求您,杀了我,杀了我吧!” “我不治了,不治了!” 听着此人的嘶吼声,孙思邈再次长长叹息一声。 “唉……” “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老夫是孙思邈,接下来老夫说的话,你要认真听!” 孙思邈的话语落地,嘶吼声渐渐平歇,一双满是希翼的眸子看向了孙思邈。 “孙神医!您是孙神医!” “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好痒,好痛!” 孙思邈再次叹息一声。 “听着!” “现在有一个方法,你或许可以恢复如初,也可能顷刻间毙命!” “老夫要经过你的同意,你可愿让老夫用此法为你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