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谢。” 张潇夏脸更红了,头也低的越来越深,几乎要将自己埋进胸里。 “张潇夏,你愿不愿意做本将军的妻子?” 武律云突然开口了,极为认真的盯着张潇夏的眼睛:“若是你愿意,明天,我就派人来提亲。” “啊?这……有些,太快了吧……” 张潇夏有些慌乱地偏过身去,手紧张的拽着裙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武律云轻皱眉头:“你不愿意?” “不……不是。”张潇夏又转过头,轻咬嘴唇,忙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才见过一面而已……” “可是结婚不就是这样吗?” 武律云奇怪的看着张潇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问题吗?” 张潇夏的手,拽的更紧了。 她轻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过了一会,眼眶却是红了,晶莹剔透的杏眼里打起了泪珠。 “你怎么了?”武律云皱了皱眉,抬起袖口就要擦拭,然而却被张潇夏躲了去…… “我……我没事。” 张潇夏抽涕了声,摇了摇头。 正堂内陷入了沉默。 武律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张潇夏,时不时的张开嘴,欲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张潇夏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仿佛随时都会流下的委屈模样,却又突然不知说些什么了。 “要不……还是算了?” 武律云试探的问了句,张潇夏却忽的抬起了头,看着武律云有棱有角的面庞,怯声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二十了,还没有嫁人吗?” 武律云顿时一愣。 因为他本身自己就将近三十岁,所以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张潇夏的年龄。 在北昼,十五岁还没有嫁人,就要被戳脊梁骨,更别提是二十岁了。 更何况还是张家这等世家大族…… 回过神,武律云疑惑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学那些恶心造作的东西!” 张潇夏的可爱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反感语文厌恶:“什么小女子,还有什么见过公子,还要摆什么行礼的姿势,要让我学这些,我宁愿去死!” 武律云哑然失笑,但倒是没有感到意外。 张家本就是军武世家,哪怕是女子,在这种环境下也或多或少会受到些熏陶。 于是,武律云笑道:“我不在乎,而且你也放心,本将军不是死板的人。” “到了武家,你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谁要是以此为借口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带着兵把他家抄了!” 张潇夏被武律云的这番话弄的一愣,本来愤怒中夹杂着些许的委屈也是一泄,最后,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可是,我在乎。” 武律云又是一怔。 “我不想被这么锁死。” 张潇夏的眼中,出现了丝憧憬。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大院中洗衣做饭,我想游山玩水,学一手医术,悬壶济世,造福众生。” 张潇夏的这番话,彻底震惊了武律云。 “可是……”武律云难以置信道:“女人不就是该相夫教子,洗衣做饭么?” “凭什么?”张潇夏抿了抿嘴,忿忿不平的哼了声:“反正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要是我父亲还逼我嫁人,我就自己逃出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么!” 这一次,武律云被张潇夏的这一番话彻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地看了张潇夏一眼,心中不禁怀疑,现在的豪门世家,都这么会玩的么? 还是说,他跟不上时代了? 也是,据说张家主的胞弟,还极为推崇铭朝的改革派儒学呢。 “罢了……”武律云发出一声叹息,“你若是不愿,本将军也不想强求。” 说着,武律云郑重的对张潇夏抱了抱拳。 “祝你能早日实现你的梦想,告辞!” 言罢,武律云转身离开了正堂。 张潇夏看着武律云的高大的背影,张了张嘴,一时似乎有些犹豫。 “等一下!” 就在武律云即将走出院落时,一道清脆而略显俏皮的可爱女声,传进了武律云的耳畔。 武律云疑惑的扭过头,却见得张潇夏一蹦一跳的来到武律云身旁,略有羞涩的将一半玉质的月牙,递到了武律云手上。 “凭这个小玩意儿,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张潇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迈着小碎步,羞涩的跑开了。 武律云看着张潇夏离开的背影,愣了愣神,接着颠了颠手上的玉月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姑娘!” ………… “小姐,怎么样?” 在张潇夏的闺房,侍女小桃见到张潇夏,急忙迎了上来,脸上还带着丝兴奋。 “他收下了!” 张潇夏嘿嘿一笑,脸上也尽是兴奋:“小桃,我跟你讲,他真的好俊俏呀!” “而且人也不像我父亲一样古板,还是个将军,若是真嫁过去,似乎也能游山玩水呢!” “小姐。”小桃有些无奈:“你说你,怎么天天想着玩!” “哼哼。”张潇夏点了下小桃的鼻子,昂起头傲然道:“本小姐可是要做九州第一医师的女人,怎么可能甘于当一个洗衣做饭的仆人!” “切。”小桃撇嘴道:“当仆人怎么啦?要是找一个像小姐你这样的好主子,一样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哎呀,咱俩说的都不是一回事!” 张潇夏生气的嘟了嘟嘴,一跺脚:“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桃吐了吐舌头,接着扫了眼四周,靠近张潇夏低声道:“小姐,就在刚才,冭的人又来找你了。” “刚才?” 张潇夏惊讶道:“就我刚才离开的那段时间吗?” 小桃点了点头。 “不会吧……” 张潇夏嘴唇颤了颤:“父亲手底下那么多暗卫,冭的人都能潜入进来?” “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 小桃叹了口气,安慰般的拍了拍张潇夏的腿:“冭手底下的人每一个都是九州顶级的高手,别说是父亲的人了,就是那个小姐你总念叨的大铭皇帝,都不一定能拦的住呢!” “唉……难道,本小姐真的要加入他们吗?” 张潇夏颓然的瘫倒在了紫金檀木大床上,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