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东城区的建设问题。” 云帆神情严肃:“你做的不错,但还是太保守了!” “保……保守?”牧司陵不解。 “没错!”云帆冷哼一声,“朕遇刺后,你就应直接以调查之名,将东城区所有村庄搬离,并派军队驻扎,直接将事情闹大!” “这……”牧司陵满脸震惊,随即深吸口气,感叹道:“陛下,您的魄力,臣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这不是魄力的问题。” 云帆摇了摇头,严肃道:“你要改变自己的古板思维。” “朕之后的行动会愈发激进,大到制定的国策,小到每一次任务,都会如此。” “倘若你,乃至这朝中的所有大臣,如果思想转变不过来,都将会被淘汰!” “你明白吗?” 牧司陵面色一沉,默然拱手:“臣明白。” “嗯,按照朕刚才说的去做吧。” “现在做,还不迟。” “是!” 牧司陵退下后,云帆整理了下衣服,也走了出去。 当然,是在侍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出门的。 虽说要演戏,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朝堂动乱,该稳定住的民心还是要稳住的。 毕竟,当下的江南,还不是完全服从朝廷的统治。 “传朕旨意,上早朝!” 云帆直接来到了正殿,坐在皇位上,捂着腰间的伤口,“虚弱”的下达着命令 太监不敢怠慢,忙前去通知各个朝臣,此时虽已是正午,但既然陛下说要上早朝,那自无人敢有异议, 没到半炷香的功夫,便有朝臣急匆匆走进大殿,见到云帆,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上天保佑,上天佑我大铭啊!” “陛下,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啊!” “陛下!” 殿中,痛哭声激动声不绝于耳,云帆面无表情,待朝中大臣来的差不多时,猛然一拍扶手! “朕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朝臣们寒蝉若禁,不敢言语。 云帆也忽发觉自己的底气未免太足了些,忙又掏出手绢,捂住嘴:“咳咳……咳,你们,你们莫不是要气死朕!” “陛下!” 台下,朝臣们顿又慌了神,旁边的太监欲上前来,云帆摆了摆手:“朕……没事!” 随后,云帆深吸口气,又叹了出来,低声道:“朕虽然无恙,但总是需要修养。”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朕,恐怕要疏于朝政了……” “陛下好好休息,大铭有臣在,自会无恙!” 牧司陵这时站出,神情庄重,单膝跪下,拱手道:“若臣做出任何对不起大铭,对不起百姓之事,臣自会以死谢罪!” “臣等自会为大铭下刀山上火海,在所不辞!” 所谓的宰相派朝臣,无论真心与否,此时都是学着牧司陵模样,单膝跪在地上,朗声大喊。 以云帆的角度看,还颇为震撼。 将近三分之一的朝臣,都跪倒在了地上。 其中许多,还是幸存下来的前朝老臣。 以及儒家的保守臣子。 在当下朝堂,儒家也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苏列文为代表的改革派,支持的人并不多,但却极具有活力,云帆也有意提拔,只要新制确立,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而另一派,就是科举制的既得利益者,他们通常古板腐朽,强制去除跪拜礼的时候还曾做出反对,这一派多为老臣,可以说哪怕云帆不做出打压,十年之内也会顺大势而灭亡。 而最后剩下的一点,就比较有意思了。 是牧司陵的亲信。 当一个人身处高位,即便你想独善其身,除非拥有这个实力,不然很难,很难。 牧司陵在这个位置上,哪怕不刻意培养,长时间执政也会有人毛遂自荐,找上门来。 这都是在云帆预料之内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朝中又不止牧司陵这一股势力。 再后退一步,他自己手上,还握着三司和暗衣堂这两股独立于官场的势力。 虽然才刚刚建立,但暗衣堂发展至今天这等势力,也才不过用了几个月。 但云帆这么想,不代表其他朝臣也这样想。 “牧宰相,你这是什么话?” 司巧泽作为律云门的门主,同样是独立于官场之外的一股势力,此时竟是站出直接挖苦。 “难道大铭没了你,还会塌了不成!” 云帆饶有兴趣的看向司巧泽,眼中闪烁着些许精光。 “司门主,此言差矣。” 牧司陵偏过身,淡淡开口:“大铭就像一件屋子,陛下是牌匾,文武将臣是支撑的柱子和木板,而百姓,则是地基。” “本宰相就是那大梁,尔等则是那些木板,木板没了可以再替,而没了木梁,这件屋子不说倒塌,最起码也要晃上三晃!” 牧司陵此话说的可以是丝毫不客气,司巧泽神情顿变得阴沉,直接喝问道:“大胆,你竟敢说陛下是牌匾,这不是在说陛下是花架子么!” “我说陛下是牌匾,有何不对?” 牧司陵面色平静:“你且看往武街上,哪个世家大族的府邸上没有牌匾,哪个牌匾又不是被擦的崭新锃亮?” “你又再看,哪个家族被抄家之时,最先被撤下的,不是牌匾?” “而陛下乃是我大铭九五之尊,说是牌匾,有何不可?” 司巧泽顿时语塞,摇头一叹:“是在下目光短浅,佩服!”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将朝中目光尽皆吸引而去。 随即朝中大臣都尽是一惊,原来在鼓掌的,竟是陛下! “好,说得好啊!” 云帆站起了身,轻笑了声,负手淡淡道:“将朕比喻成牌匾,牧司陵,你也真是有心了!” “不敢!” 牧司陵神情紧张,忙拱手低下头来。 “司巧泽。” 云帆目光忽又移在了司巧泽的身上:“你也算是最早跟随于朕的老臣了。” “你原是一介白丁,朕微服私访时,被朕所看重,才就如此高位。” “朕,不希望你还保有之前的市侩习性,明白么?” “明……明白……” 司巧泽低下头,额头隐约冒出冷汗。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朕紧急召你们来,只是为了告诉天下百姓,朕无碍!” “朕还活着!” “只要朕活着,就没人能够动大铭朝,大铭朝不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