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出去,将方子卖给你的竞争对手?”苏文目带疑惑。 “我不怕。”小娘子说道,她转身就到了账房里,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就将这个递给了苏文。 “你这个是不是有些糊弄人了?”苏文挑起眉毛看着,纸上的几位材料,“就是这些?” “能做出来的条件,第一个是手熟,第二就是材料要精,第三就是工具。”小娘子对着苏文说道,“其实手熟可以练,工具可以慢慢置办,最重要的是材料,这是半分不能掺假的,要是偷工减料一点,这就不成。” “好……”苏文摸摸鼻尖,自己是被人上了一课! 出了这间铺子,夜幕已经完全笼罩,苏文往远处望去,一家酒馆高高地悬着灯。 “您知道吗!状元楼今晚吃流水席?”一个男人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什么?流水席?这得多少钱啊!”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这谁知道啊?那流水席,从下午就开始了,好像是状元楼老东家的儿子进了春闱,啧啧,您看人家的儿子!”男人说道,“咱们也去沾沾喜气!” 苏文在后面听着,也有些好奇。 状元楼?这是哪里? 苏文抬头望远处看去,正看到一个九层的木楼!上面有块巨大的牌匾,上面用四五个大灯笼挂着,照得明晃晃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状元楼”! 上去瞧瞧去,反正时候还早!苏文看着远处的饭馆子。 等走进了才发现,状元楼的下五层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人来人往,吃饭的,聊天的,喝酒的,人间的烟火气极其浓郁。 “好久都没有去这种地方了。”苏文看着眼前的情形,顿时有些感慨。 也就是在此时,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队人。 “让开,让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直接将苏文扒拉开,“我们家张公子要上去吃饭,给我闪开!” 苏文回头一看,正是一个白面书生,长得倒是俊俏,但是整个人带着纨绔之气,从面相上来看竟然和张海生有几分相似。 “这是谁啊?”苏文退到一边,用胳膊拐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怎么这么横啊!” “小姑娘,这人是凉州城张家的人?管钱庄的,能不横吗?”男人端着一壶烧酒,一边喝一边说,“人家是上状元楼八层吃饭的人,咱们啊,不行!” “状元楼这里还有讲究?”苏文说道。 “这肯定有啊,你看看这五层以下,那都是咱们平头老百姓吃饭的地方,当然啊,越往上越高级,但是终归是有点钱就能去吃的。但是你要是上了六楼就不一样了,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上去吃的,七楼八楼就更阔气了,你有钱都不行,你得有地位。”那个男人灌了一口酒,“这九楼,最华贵,据说啊,当年前朝皇上在这吃过一顿饭!” “这么厉害!”苏文摸了摸鼻子。 “这些都是市井传说,算不得真的,反正这家酒楼啊菜色是这个!”男人说着就挑起大拇指,“你就放心吃,状元楼,可是咱们凉州招牌!” 苏文也不想和这个酒鬼墨迹,但是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倒是心动了,非常想上去看看。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可就在三楼的时候,她猛地往边上一看,发现了一个老熟人,那个胖子正在这里胡吃海塞,一边吃着一边对着小二招呼:“小二,你来,这猪肉,再给我上点!” “得嘞客官!”那个小二一边收着盘子,一边说道。 苏文觉得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然后快步地往上走去。 等到了第五层,这里的人就少了很多,苏文刚想往上走的时候,就被一个账房先生拦住:“小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状元楼啊。” “我上去吃饭。”苏文说道。 “六楼请。”账房先生眼珠转转,“小姐贵姓?” “姓谢。”苏文说道 说完,苏文抬腿就上了六楼。 账房先生摸了摸鼻尖,他总感觉这个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像是在那里见过,但是绝对不是在这状元楼里。 可苏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六楼,六楼和五楼之间的间距很高,从上了六楼之后,喧闹的声音就降了下来。 苏文说着就叫住了一个伙计:“小二,给我找个雅间,我点菜。” “小姐,今天雅间满了,您要不移步这边,这边没有那么雅致,但是能看到凉州夜景。”伙计眼珠一转,然后将苏文引到了这边,“等会我给您上个帷子,凉州的夜景,万家灯火通明那可是一绝。” 苏文知道这个小子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淡淡地说道:“行,那就这里吧,你们这里最擅长做什么啊?” “咱们这里的厨子天南海北都有,只要您能说出来,这西起大漠,东至海边,咱们都能应付几道菜。”小二说道。 “行,我是从西边来的,让师傅烧两道拿手的,再配点应季的凉菜。”苏文说道。 “咱们这里最出名的还有桃花酒,您要不要尝尝,过了这个月,桃花酒就只能明年才能喝到了。”小二说道。 “烫一壶。”苏文说道,“快点上菜。” 小二往边上跑去,苏文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思考如何破局。 这黑漆漆的凉州城,发光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就如同自己如今能看到的凉州一样,在台面上的人很少,而最难解决的就是那些看不到的。 “客官,酒来了!”小二端着一个烫好的酒壶,和一碟处理好的鱼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苏文看着眼前的鱼肉说道。 “这是江上青鳞。”小二说道,“这鱼油膏肥厚,下饭下酒都是一道美味,这鱼是沾佐料还是直接白嘴吃,都是一绝。” “好。”苏文刚拿起筷子,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你们厨子怎么做的菜啊?”一个跋扈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 苏文往外面看去,只见那个张家少爷的侍从从六楼的一个雅间里走了出来,十分不满地将碟子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