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即便是手术室外的众人，已经被震撼的有些麻木。 但李北枳此时的话，还是让他们纷纷瞪大眼睛。 尤其是那些正激动不已的中医。 讲道理，针灸麻醉就已经很过分了。 好歹也给大伙一个适应的过程。 刚刚麻醉，现在又要止血？ 这要是再次创造出奇迹，中医自然是双喜临门。 你让在场的西医大夫怎么活啊！？ 于情于理，是不是都有点过分的离谱？ 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果然，西医的那边的医者，纷纷面色铁青。 如果说新型的麻醉方式，让他们也能受益的话。 止血这种纯技术的术式，就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 是想一下。 以后的手术中，一个主刀，三位助手，标配两位中医科的大夫。 一位负责麻醉，一位负责止血。 总体的配置，明显就发生天差地别的反差。 而且，主刀是可以换的。 这两位中医的地位，哪个可以动摇？ 他们如是想着，心中忍不住有些酸楚。 感情刚刚砸了麻醉师的饭碗，转眼又看向他们西医的饭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此时场合不对，他们制定早就发出质疑了！ 协和中医科的大夫，心态就平稳很多。 这种事情其实很好理解。 他们既然能莫名其妙的为李北枳背锅。 坏事能摊到他们的身上，荣耀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分享。 这一刻，每个中医都是与有荣焉的。 众人此时的想法，可能不尽相同。 但他们没发现的是，无论支持还是忐忑。 他们的心态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极大的变化。 首先，质疑声没了。 没人在去怀疑李北枳这番言论的真实性。 即便他是荒谬的，不切实际的。 别说止血，他就是说能死回生。 只要李北枳敢说，他们就敢信。 甚至已经有不少热心的医者，开始呼朋唤友。 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典，自然都希望有更多的人来见证。 随着一个个电话拨出，场中发出一声声极力克制的激动描述。 类似那种用最大的力气，发出最小的声音。 当然，这种情况往往只会发生在摇滚歌手身上。 如此专业的技巧，既然在极段的时间内，被他们掌握了……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也有不少心脑血管科的医者。 一位年轻医生走到角落，很快将现场的情况反应给自己的导师： “郑主任，华老的手术已经开始，目前一切顺利。” 说来也巧，此时的郑明辉不在协和，正身处费尔曼所在的梅奥诊所。 其实他也是刚到两天，这次过去，也是因为手中的病人需要接受更为尖端的治疗。 并且抱着充电的想法，准备与费尔曼探讨一番心中的疑惑。 没想到两人几乎同时下了飞机，所处的位置正好颠倒。 郑明辉无奈之余，也只能感慨缘分未到。 不过既来之责安之，既然到了梅奥，无论是为病人还是自身的原因。 他都没有再赶回来的道理。 不过这种想法只持续到今天。 当他得到费尔曼要给华老爷子主刀的时候，心中就有些不能淡定了！ 所以当即安排科里的学生全程关注。 并要求心外科的梁主任，备份高清的映像资料，供他事后观摩学习。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遗憾。 毕竟，在郑明辉看来，如果他在场的话，应该也能参加这台手术。 亲身体会，近距离的观摩，绝对不是影响资料能够比拟的。 所以，即便他此时远在海外，依旧要求自己的学生，时刻汇报手术的进展。 此时接到学生的电话，郑明辉为手术顺利庆幸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发痒，下意识的问道： “费尔曼教授的手法有没有特别之处，落到的力道和角度，有没有新的创新的进展？开胸的选择有没有异常的改变？” 讲道理，他这这名学生固然成绩优异。 但刚刚参加工作不就，手术水平和经验都十分有限。 所以听到老师的这些问题，登时犯了难，啃啃巴巴的回答道： “落，刀角度精确刁钻，开胸选择的肋骨，也与平日的不太相同，我只能看出效果不错，具体原因……老师，我的水平也分析不出来啊。” 郑明辉顿了顿，心中有些无奈，知道自己有些强忍所难，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 “麻醉呢？费尔曼教书选用的那种麻醉方式？有没有详细的用药剂量？” 学生闻言，更是一脸的为难，纠结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 “老师，这个麻醉的问题，我还真不好解释，还是等您回来，亲自了解吧。”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李北枳的麻烦方式。 即便是现在已经接受了，依旧无法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老师。 万一被郑明辉训斥，他就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亲自确认为好。 郑明辉本就心中急迫，再听到学生搪塞似的语气，登时心生不满，他冷哼一声： “我刚刚到了梅奥，病人的情况还在缓解当中，短时间怎么回的去？”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究竟有什么奇怪的事，让你开口都难？” 学生赶忙连声道歉，一脸的为难： “好吧，既然老师这样说，我就如实相告了。” 他略微组织了语言，用最认真的语气说道： “今天并没有选择常规的麻醉，而是……而是，而是用的针灸……” 学生吞吞吐吐的说着，心中紧张极了！ 郑明辉闻言，明显愣了愣，反应半天才极为诧异的确认道： “你说什么？针灸？什么针灸？梅奥研制出的最新麻醉剂？” 学生苦笑摇头，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不，不是啊，就是咱们中医科的那种针灸，银针，穴位的那个……” “啊？！” 虽然隔着电话，学生还是能想到老师此时经验的表情。 郑明辉缓了缓，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胡闹，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这是对医学的不严谨，我回去肯定是要扣你的考评分的！” “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学生一脸委屈：“不光你不信，在场的很多老教授也是不信的，但事实摆在眼前，现在的手术都已经开始，患者的一切指征完全正常，这种新型麻醉方式已经成功了！！” 郑明辉依旧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先给梁主任打个电话。” 这怎么可能呢？ 严谨的郑明辉，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学生的话。 他需要亲自确认，才能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