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北枳头也没回,大摇大摆的走到肖远山跟前,笑眯眯的道: “大老板,您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时肖远山满脸颓废,闻言看了看李北枳,面露不解。 他张了张嘴,叹息一声,闭口不言。 “哦~是这样啊!” 李北枳一瞪眼,重重的点点头,随后直身看向满脸嘚瑟的翁婿,淡淡的道: “我加大老板今天身体不适,故意放了点水,说真的……” 李北枳负手走到木桌前,恰有其事的看了看两幅书法,啧啧嘴,语重心长的道: “啧啧,你们心里也有点数吧,这两幅字都写的稀烂,难道我们家大老板就这个水平?” 李北枳负手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在脸色泛白的沈昱脸上,不耐的道: “让你呢,这都看不出来。” 他这话说的极为自然,那口吻就像大人安慰小孩一般。 不是打不过你,只是看你小,故意放水,千万不要当真。 沈昱怒火升腾,怒目相视,冷笑道: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李北枳闻言,挠挠头,转身看了肖远山一眼。 作为唯一替自己说话的人,又同时是自己的知己。 肖远山没激动的老泪纵横就算不错了。 所以他立刻挺胸抬头,郑重其事的道: “这是我请来的好友,虽然身份一般也没什么名气,但眼里惊人。”肖远山顿了顿,内心斟酌一下用词,最后大声道:“书法造诣也极深……” 管不了这么多了,牛皮先吹出去。 万一将裴松亮他们吓住了呢!! 李北枳闻言,轻轻的点点头,转身看向目光不善的沈昱,笑着道: “现在知道了?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沈昱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管你是什么人,现在是我们两家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参合进来?” 对啊!人家是翁婿俩对肖远山。 要出头也是肖巧巧或是他的丈夫。 外人来掺和啥? 李北枳闻言轻轻颔首,再次转头看向肖远山。 这…… 肖远山面露为难,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那意思是说,这个真的不行。 他俩闺女都结婚了。 李北枳不依不饶,继续看着肖远山。 他倒是光棍,反正是给你办事,你爱解决不解决。 肖远山被他看得没办法,灵光一动,咬牙道: “有!有关系,这……”肖远山说着,给李北枳投去歉意的目光,紧接着大声道:“小北是我干儿子,肯定算是肖家人!” 啥? 李北枳闻言,满头黑线。 这老头摆明是占自己便宜。 哪有出来帮忙,帮出的爹的?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为了肖巧巧,李北枳自我安慰。 占时将这事放下,转生看向沈昱,不耐道: “这回行了吗,给你说个话真费劲。” 沈昱冷哼一声,不屑的将脸扭到一边,趾高气昂的道: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事情简单的很,让肖波波给我岳父道歉,这事本就是他的不是,如果不道歉的话……” 李北枳眉头一皱,笑着道: “不道歉?会怎么样?” 沈昱眼角低垂,态度极为不屑,随意的道: “那自然也是肖伯伯的权利,不过本人不才,恰好在省书画协会任职,回去后定然将今日受辱之事广而告之,让广大书法爱好者给个公正的评断。” 此言一出,场中惊叹连连。 众人看向沈昱的目光都为之一变。 如此年轻就深处高位,以后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众人口风已经开始转向,不少人干脆直接开口道: “我觉的小沈说的对,咱这些人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个乐呵,老肖你方才说话确实有点过了。” 我…… 肖远山听见,张张口,欲言又止。 他虽然自知理亏,也愿意豁达的承认自己的不对。 但被人指着鼻子教训。 而且还是个晚辈。 他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所以决定就这样僵持下去。 此时裴松亮稳稳占据上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婿。 心中得意洋洋,笑得合不拢嘴。 故作矜持冲着簇拥在他身边的一众老者,随意道: “算了,算了,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扫了诸位的性质,过两天我自家摆个局,大伙赏脸就行。” 这话看似大量。 实则已经盖棺定论。 不少人已经砸出味了,纷纷看向满脸煞白的肖远山,目光玩味。 这是啥意思? 孤立呗。 有着沈昱的身份摆在那里,今天过后。 他肖远山彻底沦为书法爱好者。 没有宣传,没有追捧。 而且,也不会再有伙伴。 想到这里,肖远山悲愤难耐,当即就要出声挽回。 谁知李北枳突然抬手将他打断,自顾说道: “就事论事,你这字写的确实一般,我家大老板有意让你,你非但不领情,反而以势压人,你是谁啊?我可不可以投诉你?” 这话说的太没水平。 气归气,哪有当面投诉这一说。 果然,这番话顿时激起沈昱的怒火。 沈昱目光灼灼,言辞锋利,严肃道: “你口口声声抬举肖伯伯,此时两张书法就摆在那里,你真当场中诸位长辈瞎了不成。” 果然,他的话顿时得到众人回应。 “很明显是小沈的字好。” “绝对强的不止一筹!” “什么让不让了,技不如人大方认下就是,何必自找难堪?” 沈昱负手而立,右手一挥,看向李北枳,淡淡道: “听到了?公道自在人心。” 李北枳点点头,疑惑的看向沈昱,不解道: “归根结底,你就是认为我家大老板没资格评论你的字,所以才要道歉?” 沈昱想了想,当即点点头,同意道: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书法一途本就是达者为先,真要是比我造诣深的,我虚心请教都还来不及呢。”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阵附和响起。 此时时刻,沈昱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 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 原本的主人,肖远山与肖巧巧,已经面露难堪。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贪谁,谁能咽下这口气。 然而,李北枳听到沈昱的话,当即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缓步走到木桌之前,环顾四周,淡淡的道: “这位……”李北枳看看裴松亮,又转头看向肖远山。 肖远山赶忙道: “这是你裴松亮,裴伯伯。” “哦,失敬失敬。”李北枳赶忙握住裴松亮的手,笑着道:“裴伯伯,麻烦问您个事。” 裴松亮看着嬉皮笑脸的李北枳,心中颇为不喜,趾高气昂的道: “嗯,你说。” 说罢,他就将手抽回。 嫌弃之意明显。 李北枳讪讪一笑,开口道: “小时,就是想问问你,书法方面……”李北枳指了指沈昱,笑着道:“您爷俩,谁的字好一些?”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心生反感。 嫌他说话太过直接,丝毫不会婉转。 俗~ 俗不可耐~ 裴松亮闻言,也是不屑的撇撇嘴,洋洋得意的道: “小昱天赋极佳,但还少些磨炼,自然是我多些阅历。” 他这倒不是自傲。 放眼整个淮市,书法方面裴松亮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这也是得意忘形的肖远山,专门挑他的原因。 “碰瓷”嘛,肯定要找名气大的啊~ 沈昱闻言,笑着点点头,谦虚道: “我这点水平,哪能跟您比,差远了,还差的远呢。” 说罢,周围传来阵阵称赞。 反正现在沈昱是主角,他说啥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