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收到手软的凤雪宁将那四千两银票揣进自己袖中,别有深意的看了凤雪宓一眼后,终于舍得拍拍手,“夏华,将傅长公子带进来吧。” 门外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夏华将端着两杯茶的傅倦带了进来,然后夏华便退了下去。 傅倦一袭白月锦衣头束黑发带,黑与白之间极致的变换,很夺人眼目。 凤雪宓见傅倦朝自己走来(其实是朝凤雪宁走来),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她含幽带怨的用她那少女音叫了一声:“傅长公子~” 她见到心慕之人的欢喜、羞涩、以及对凤雪宁的恼怒,都被凤雪宓给喊了出来。 若是以前,傅倦说不定还愿意应付凤雪宓几句,但是在知道凤雪宓用给凤雪宁银票来见自己后,傅倦就十分不愿见到凤雪宓了。 与这样的凤雪宓比起来,他更愿意见凤雪宁。 见凤雪宓朝自己走来,还如此叫唤自己,傅倦蹙起了如远山的眉,声音疏冷:“扶政王女,请自重。” 凤雪宓那伸向傅倦想要去碰傅倦手的右手,瑟缩了一下,她很是受伤。 “傅长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之前你也不愿意与人有身体接触,可是你之前,并没有这么排斥我啊。 傅倦看了坐在上首冷眼旁观他与凤雪宓的凤雪宁一眼,淡声道:“扶政王女,难道对王女殿下来说,倦就如此轻贱吗?”你为何要用银票,来羞辱倦呢? 凤雪宓目前还不敢与凤雪宁撕破脸,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傅长公子,你早就来了?”是凤雪宁让你过来偷听的吗? 傅倦深深地看了凤雪宁一眼,到底还是选择了为凤雪宁开脱:“倦的确早就来到门外了,是倦执意让夏华勿言,所以世子并不知情。” 知道傅倦与凤雪宁感情不好的凤雪宓相信了傅倦的说辞,终于不再怀疑凤雪宁,但是想到傅倦不喜自己的因由,她连忙慌声解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开始将责任都往凤雪宁身上推,“表兄,对,都是表兄,要不是表兄,我也不会想到用银钱说动表兄,以此来见你。” 她看向凤雪宁,眼中的哀求之色满溢而出,“表兄……”她正想同凤雪宁说些什么,就被傅倦给打断了。 “所以,扶政王女,你是觉得,你半点错都没有了?” 傅倦挑着温和勾人的眼睛,他语气并无半分咄咄逼人,可就是让凤雪宓感受莫名的恐惧。 凤雪宓低着头,看似乖巧,其实半点也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更加怨恨凤雪宁了—— 要不是凤雪宁说傅倦时间珍贵,还刻意咬重了“珍贵”两字,她怎会被傅倦如此不喜? 虽然心中讨厌凤雪宁到了极点,凤雪宓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傅长公子,我只是想见你。”看在我那么喜爱你的份上,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傅倦声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很不留情,“扶政王女,倦已说过,对你无意。” 傅倦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凤雪宓哪里还有脸继续待在这里,她十分温和而无害的看了凤雪宁一眼后,步履飞快的离开了。 看傅倦已经将凤雪宓敷衍走,凤雪宁悄无声息的拿起凤雪宓放在桌子上的四千两银票,也想偷偷的离开。 然而凤雪宁到底没有凤雪宓那么好运,她才刚摸到那四千两银票,还没有将之拿起来,傅倦透着低低笑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世子,你可是从倦这里赚了四千两银票。 如今,事情已经大功告成,你这是准备翻脸不认人了吗?” 他的话,每字每句都在提醒着凤雪宁那四千两银票,是如何得来的。 傅倦如此说,凤雪宁哪里还走的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四千两银票拿起,从中抽出两张银票,递给傅倦。 这下,傅长公子你总算满意了吧? 谁料傅倦依然负手站着,半点都没有要接收凤雪宁银票的意思。 见状,凤雪宁很是肉疼的又抽出一张千两银票,与之前的两千两银票叠放在一起,递给傅倦。 傅倦还是好似没看到三千两银票一般,凤雪宁有些恼了。 “傅长公子,你不要太过分。”难不成傅长公子你还想要四千两银票?那可不行,毕竟这四千两银票,怎么着也有她的一份吧? 听见凤雪宁气急的声音,傅倦轻轻笑了起来,“世子,你觉得倦像是那等见钱眼开之人吗?” “傅长公子,你这是何意?”你怕不是在讽刺我是见钱眼开之辈吧?凤雪宁如是想。 “这四千两银票,倦半两都不要,不过倦有一个要求,望世子满足。”他那好似点缀着星星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凤雪宁,由于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使得凤雪宁有些躲闪。 她有些结巴:“是,是何要求?”若是傅倦提的不过分,她也不是不可以满足。 谁让她如今,的的确确需要银子呢? “放心,倦不会让世子为难,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傅倦见凤雪宁不敢看向自己,不由得弯起眸子轻轻笑了。 真是奇怪,他怎么觉得,这样的凤雪宁,有些可爱? 他笑:“世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二弟的伤势没好全之前,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探望二弟。”这样,他就有机会,能够更深入的观察凤雪宁这位世子到底有何异常了。 凤雪宁也不是笨人,哪里能不知道傅倦为何让自己每天都去傅佑那里,不过她并没有拒绝:“好啊,只要傅二公子不嫌本世子烦,本世子乐意之至。” 见凤雪宁接了自己的招,傅倦轻轻笑了,这摄政女王的世子,倒不愚笨。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凤雪宁在百花盛开的花园内,教导着厉清寒作画。 “厉长公子,这树枝不是那么画的,你要这么画,才对。”凤雪宁拿着毛笔,亲自给厉清寒示范了一遍。 真是奇怪,神医谷的厉清寒,明明学东西极快的啊,怎么到了她这里,连个树枝,都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