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凌忙着收拾碗筷，让楚义给两个孩子洗澡去了。 明儿就要开业了，可没有功夫忙活别的。 次日一早。 天还没大亮，葛婶子就过来了。 林凌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纳闷谁这么早就过来找，怕不是找错门了，开门才看到是葛婶子，有些哭笑不得。 “葛婶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葛婶子笑笑：“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吗？怎么样，我来的还算及时吧？” “可太及时了！” 林凌加重音量。 她才刚起床洗漱，正准备忙活呢！ “那就好！” 说着，葛婶子自觉往厨房去了。 灶台上的炉子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熬到软烂的肉轻轻摇晃，像是在跳舞。 天光渐渐亮起。 周围也有了动静。 有居民们的洗漱声，铁锅和铲子碰撞发出的声音，蔬菜下锅发出的滋滋声。 一切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是什么味道啊？” “哪来这么香的东西？” “谁家一大早就煮肉啊，这么奢侈！” 隔壁筒子楼的居民们对着这股味道的来源发出批判声。 吃着自家清汤寡水的白粥咸菜，再闻着这股味道，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好可怜？？？ “不行，我得去看看。” 柳奶奶气急败坏地撂下碗筷，拔腿就往外走。 她已经退休了，自从不上班后，就爱蜇摸这口吃的，现在让她闻到了味道，却吃不到嘴里，这是人干的事吗？ “娘，不就是吃肉吗，忍一忍，咱们中午也买点肉煮。”柳胜辉劝了一句，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干嘛还要那么多事。 “你不想吃就闭嘴，我一定要吃到！” 柳奶奶倔强地往外走。 柳胜辉一看老娘生气了，赶紧追上去，生怕出事。 “哎，娘，您等等我，我陪您一起！” 柳奶奶出了门，发现和自己一样被这股子味道吸引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像她这样退休了的老家伙，这会子都探头探脑的在外边，寻找那个诱人的味道呢。 “你也闻到味儿了？” “哟，老秦，没想到你的鼻子还挺好使的嘛！”柳奶奶有些自豪。 她虽然老了，但身体可是很好的，吃嘛嘛香，肉也吃得动，一顿还能吃两碗大米饭，可比那些个走不动路的老朋友强多了。 “哼，你也不差！” 秦奶奶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柳强胜，脸色一下子黑下去了，虽说她的身体还行，但她那个儿子忙得很，可不像柳强胜能随时给老柳护驾。 “咱们一起去？”柳奶奶笑着问。 “行，把你儿子扔下，就咱们一起！” “这有什么不行，走！” 两个老人说着就携手相伴了，唯有柳强胜被撇下了，伸着尔康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想吃肉啊！” “你中午再吃吧！” 柳奶奶把话扔了回去。 两人寻味的路上，不免又遇到了几个伙伴，最后这条队伍竟然达到了十几个人的数量。 “好像是从这边来的！” 有人有了发现。 这话一出，大家伙都躁动了。 一早上的，被这么香的味道吸引，家里的饭菜都不香了，饿着肚子出来寻找，这会子一听有消息了，可不就激动起来了。 林凌这边—— 卤味煮好，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香味也传了出去，逐渐有人过来。 一开始来的都是左右两边的邻居，通过烟囱的方向看到了她家，立马就跑过来了。 “你们这是在煮什么啊？” 一个小姑娘一边问，还使劲咽了咽口水。 她也说不清这是个什么味道，只是觉得闻着怪香的，口水不知不觉就分泌出来了。 “这是卤味，看见上面的牌子了没？” 林凌指了指院子左边的牌子。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霸气卤味。 “卤味？这是什么东西？” “再看那个菜单。”林凌指了指底下的大菜单。 最大的一块，字体是放大的，哪怕是近视眼都能看清楚。 还有她自己制作的彩色相册，不光是有照片，还详细的写了味道和口感，以及价格和菜名。 绝对方便他们了解。 “这么多。” 小姑娘的口水分泌的更迅猛了。 “我要一斤卤猪肘子，还要四个卤蛋，还有……咦，这个免费品尝是什么意思？” “那是卤藕，你可以先尝尝味道。” 因为客人不多，林凌也就耐心的多说了几句。 小姑娘眼睛亮了，手激动的有些颤抖，一连吃了三片卤藕，这才停了下来。 反应过来，小姑娘的脸有些臊得慌。 “那个，卤藕也给我来一斤吧！” “行。” 林凌应声，动作很快的切肉，然后上称，算好价钱。 “一共两块一毛钱。卤猪肘子一斤一块五，卤蛋一个一毛，卤藕一斤三毛。” 小姑娘掏钱的手顿了顿：“这么贵？” 县城里的猪肉摊，猪肘子肉也才九毛钱一斤，这一下子就贵了六毛钱，都能再多买半斤肉吃了。 “明码标价，我可没蒙你。” 林凌指了指相册，价格都在上面写着了。 “何况我们这东西，是整个省城头一份，你上哪都找不到第二家的。” 林凌这话说的很是骄傲，一副“不怕你不买”的架势。 小姑娘果然被震住了。 “再说了，我们这东西，可是用了十八种调料卤制的，熬煮了四个小时，算算煤饼的钱，也没挣多少，都是辛苦钱。” 林凌适当的卖了惨。 小姑娘点点头，很快被说服了，利索的掏钱。 楚义看的叹为观止。 “媳妇，以前我咋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瞧瞧，说了几句话就成功谈下了第一笔生意，这也太厉害了！ “以前也没给我挣钱的机会啊。”林凌随口回答。 其实能过来，就代表是有意向买的，这种情况是很好说服的。 很快，又有了别的人过来。 都是这附近的居民，被味道吸引过来了。 甚至还有商业街附近摆摊开店的，在开摊的路上被吸引，忍不住停下来。 楚义看着人来人往，每一个行人在他眼里都像是钱，干劲十足上前推销试吃卤藕。 林凌负责收钱找零，葛婶子在一旁给称重。 如此下来，成功率也有七七八八。 从店里走出去的人很少有空着手的，有的甚至是满载而归。 哪怕是不买肉，也会经不起诱惑，买一斤最便宜的卤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