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程凤娇嗔怪一声，却也并非不通情理的人，程老实吃了狗舔过的食物，那是他活该！ 试问有谁不请自来，还伸手把人家东西全吃完的？ 若放在以前程律是他儿子，他吃就吃了，能理解。 但如今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程老实还整这些戏码，多少是不知好歹了。 程凤娇制着丝巾精细的活儿，时不时愁得叹了口气。 陈思念坐在一旁安慰道：“二姑您别伤心了，程老实那人我了解，不会往心里去的。” “嗯，只是觉得委屈了你。” “不委屈，咱们快忙吧。”陈思念说完低头继续做手上未完的东西。 不得不说，没有缝纫机，做这种手工慢得很。 等覃雯静仨人散步回来，陈思念手上的丝巾包边才缝一半，程凤娇这种老师傅也才做了两条丝巾，旁边还有不少裁好的布料。 程凤娇一开始是想拿回制衣厂，偷偷开车间用缝纫机帮陈思念做的，有缝纫机。 这么几条丝巾，不用十分钟就能缝好，不过陈思念拒绝了。 手工制品之所以昂贵，那是因为匠人无数的心血融在了里面，不像车间生产链那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陈思念还是比较注重品质的。 “思念，我来帮你！”覃雯静抓起一块丝绸，结果没注意到丝绸的娇弱程度，还没等陈思念阻止，丝巾面儿上就勾丝了。 覃雯静大骇：“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思念无语说：“没事儿！一回生、两回熟，这面儿上勾丝的弄好了，留着自己戴吧。” “也只能这样了。”覃雯静出了错，便不敢动手，只是坐在程凤娇身边认真地学。 “哇！！” 忽的，葛小艾惊呼了一声。 陈思念还以为她拿着针比画把自己扎到了，结果一望过去，才发现是囡囡拿了针线，在勾丝儿的蚕绸上绣花。 只那么一会的功夫，原本勾丝的巾面绣上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旁边还有一片小叶子，看起来栩栩如生，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真的苹果。 “囡囡你会绣花？”陈思念见她把丝巾递过来，赶紧接着细看，这手艺没谁了。 老太太面上露出孩童般的憨笑：“好像会一点。” “这哪里是一点？这手艺，机器都做不出来，没个几十年功底我不相信。” 程凤娇岔着看了一眼，啧声赞了句囡囡的手艺，她可是内行人，是好是坏看得懂。 “你可捡了个宝贝啊！”程凤娇戳了戳陈思念。 “习惯成本能，这老太太没失忆前，一定是个老牌的大家闺秀，指不定还是那种刺绣世家的。” 陈思念睨向囡囡，发现她又抓了一块丝绸，仔细绣了起来，这次绣的是家里的猫狗，同样是活灵活现，正如程凤娇所言，没几十年功底，绣不出这样的水平。 什么叫锦上添花？这就是！陈思念心潮澎湃，越来越好奇囡囡的真实身份。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流落山涧差点淹死？ 有了囡囡的加入，陈思念对丝巾的质量很有信心，一直做到晚上十一点多，裁出来的十二条丝巾才全部缝好包边，绣上了各式各样的图案。 这质量，简直完虐百货大楼那些五六十块钱的丝巾。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儿个有空再过来帮你。” 程凤娇知道陈思念要去摆摊，得准备货物，横竖明天不上班，便说明天要过来。 “我送您！”陈思念把丝巾都收拾好，扶着程凤娇走出门。 程凤娇欲言又止。 “二姑，您想说什么？”陈思念看出来她嗓子眼儿有话。 程凤娇拍了拍她的手背，长吸一口气：“思念啊，能答应二姑一件事吗？” “您说。” 程凤娇非常正色，一脸的严肃。 “答应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给阿律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思念听得满头雾水，这话她怎么听不明白呀？程律和她天天晚上打电话，感情倒是愈来愈火热了。 要啥解释的机会？ 只是程凤娇那么认真的开口，肯定有她不能说的理由，陈思念不是好奇宝宝，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我答应您。” “乖孩子，回去吧。” 送走程凤娇之后，陈思念还是觉得有点怪。 于是坐在摆弄针线的老太太身边说：“囡囡，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试探？囡囡眼底闪过不着痕迹的笑意，飞快回答：“我是阿妈的宝贝囡囡吖！” 说完，老太太飞快扑过来，在陈思念脸上亲了一口，像是小女孩撒娇。 “呃……”陈思念擦了擦脸，看着老太太浑浊却闪烁着星星的双目，叹了口气。 是她想多了吗？总觉得老太太有点奇怪。 陈思念拍拍囡囡的肩膀：“你是宝贝囡囡，行了吧，该睡觉了。” “还没洗澡澡诶……”囡囡尽力扮演一个小孩，“阿妈不帮我洗澡吗？” “囡囡是大孩子，可以自己洗澡了。”陈思念去厨房探了探锅上的水温，够洗了。 等覃雯静一出来，就让老太太进去洗澡。 第二天，陈思念打算全天备货，因为打算卖手工制品。 把夜里赶出来的刺绣丝巾用水过了一遍，放在旁边晾晒，陈思念就开始用针线勾挎包、发卡、手套等等小玩意儿，把覃雯静看得发愣，不由得再次发出一声感叹。 “思念，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 “技多不压身。”陈思念笑着回答，如果覃雯静和她一样，起步是在路边摊摸爬滚打，也能学会千般技艺，只是这过程太辛苦了。 覃雯静佩服地看着陈思念，跟在她身边安静地勾了一整天毛线织品。 到了晚上，陈思念把奶茶熬好，又蒸了八十个钵仔糕，才回房间休息。 联谊会这天，陈思念和覃雯静早早起来了，覃雯静在厨房装东西。 陈思念则回屋给自己梳了个丸子头，将四下的头发拉得蓬松，显得极为随性慵懒。 再挑了个猫咪形状的手工针织发卡，戴在发苞下方，又把额前两缕发丝勾卷。 最后往肩上披了一块猫狗嬉戏图案的白色丝巾，打个蝴蝶结才算结束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