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沉默了一下,阮月白才点点头。 虽然她有些疑惑,骆缨原本柔软的心肠怎么这么快就硬了起来,不过她的提议确实是对她们两个最有利的做法。 “那二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下去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先带回来。” “等等、嘶…… 见她说完转身就要走,阮月白赶紧伸手拦住了她,却忘记自己的腰上还有伤,这一下直接扯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这下面的环境你不熟悉,自己下去不容易找到出路。” 一边说着,她一边站了起来,扶着墙往地下室走去,“我带你去。” 见她伤成这样还坚持要去,骆缨也不敢和她争辩太多,点点头就扶着她一起走了下去。 按照R国时间来计算,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了。一整天的奔波和搏斗,还有失血造成的虚弱,让阮月白每走一步,双腿都有些打颤。 不过好在有骆缨扶着她,两人沿着她刚才上来时候的路线,缓缓地朝着地下四层的那间实验室走去。 …… 午夜时分,狰狩神宫的山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慕枭坐在泉眼旁的亭子里,看着面前的颜修齐,任凭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 “你不打算接个电话吗?” 看着他的手机断断续续在桌面上振动了两个小时,颜修齐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叫我来已经两个小时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的神色,慕枭冷声问道:“阮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小阮出事了?” 和刚才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同,此刻的颜修齐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看着亭外的雨。 “如果不是阮阮的事情,你是不会这么突然叫我来的。” 只有慕枭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着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压着心里的担忧说道:“毕竟,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情还没有深到可以坐在这聊天的程度。 “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是想把你从那些记者的包围圈中拯救出来吗?” 说着,颜修齐伸手想去摸一摸尤弥尔的大头,可是尤弥尔一见他伸手,就立刻呲着牙,低吼着威胁他。 慕枭也没有出言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颜修齐,仿佛就算是尤弥尔咬伤了他也无所谓一样。 “难道你觉得我处理不了这些事?” “你能,你当然能。” 颜修齐的声音里虽然没什么情绪,但慕枭却总感觉他的话是冷嘲热讽。 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计较,毕竟现在他心里在乎的只有阮月白这一件事。 正在这时,尤弥尔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跳上了桌子,视线看向了泉眼的方向。 慕枭见状立刻也看了过去,可泉眼的水面上只有雨滴打上去泛起的阵阵涟漪,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尤弥尔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呲着牙低吼着,像是要把那东西吓退一样。 如果在以前,慕枭或许还会开口呵斥两声,让尤弥尔安静下来。可是现在,他却不敢随意地下定论。 “颜修齐,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有。” 颜修齐毫不避忌地说道:“不过这里的异常,只是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在发生了一些事情后,所反映出的表象而已。 换句话说,这里就像一台电视,能够转播此刻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角落发生的,和我有关的事情。” “和你有关?” 慕枭抓住了他这句话中的重点,立刻追问道:“是什么事?” “关于我,关于小阮,也关于尤弥尔。” “什么……” 这个答案,让慕枭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件事,竟然还关系到了尤弥尔?不过他还是用自己的理智,思考着其中的关键。 “是不是只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才能看到泉眼的异常?” “没错。”颜修齐点点头,眼带揶揄地看着慕枭说道:“看来你的理解能力还算不错,只是可惜你没有天赋,否则,说不定可以做狰狩神宫的神侍。”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慕枭拧着眉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回到了泉眼的水面上。 “不过现在我想,你今天叫我来,应该是为了刚才发生的这件事吧?” 话音落下,慕枭的手机突然又振动了起来。 “这个电话,你最好还是接听一下。” 见他手机又响了,颜修齐伸手指了指。慕枭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了钟旭慌乱的声音:“爷,恶性事件调查署突然去了滨海别墅,要求再次调查……当年的事情。”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慕枭的双眸陡然暗了下来。 “谁出的调查令?” “不是调查令,是举报。”钟旭一边开车朝着滨海别墅的方向去,一边急切地说道:“举报人提供了……提供了……” “有话直说。”听着钟旭支支吾吾的声音,慕枭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只听到电话另一头的钟旭按了按喇叭,然后才说道:“举报人提供了当年,您和老先生吃掉老夫人,还有您杀了老先生的……视频。” …… 地下室里,浓重的血腥气熏得骆缨头昏脑涨。不过看着阮月白严肃的表情,她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越向地下走去,空气就越是冰冷。她们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渐渐地,骆缨的手脚开始发凉。 “二小姐,这个地下室为什么这么大?” “这里曾经是C国一个黑帮家族的秘密基地。” 既然已经走到这了,阮月白也不打算瞒着,毕竟跃仓岛大逃杀在C国可以说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在这个秘密基地里,有大量无辜的人被当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用于测试这个黑帮家族研发的毒品。 其中,一大半的人死在了这些毒品的折磨中,而剩下的所有人,几乎都死在了两年前的一场大逃杀中。” 一边走,阮月白一边将两年前的事情向骆缨转述了一遍。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骆缨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时候我在M国打工,对国内的事情了解得很少。” 听着她这么说,阮月白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意外。 她竟然不害怕这里曾经死过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