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缨那边还没有消息。” 慕枭摇头说道:“而且这几天弗拉德也消失了。” “弗拉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商业区附近的小巷里。” 钟旭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那之后,夫人和弗拉德都失踪了。爷,会不会是夫人她……输给了弗拉德……” “不会的。” 对这一点,慕枭倒是很有信心,“如果阮阮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弗拉德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并且邀请我参加他的晚宴。 所以,现在没有阮阮的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我们明晚就要出发去R国了,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收到这个消息。现在她的手机关机,尤乌岑家的所有手下也找不到她的行踪……” “阮阮会回来的。” 慕枭摇摇头,目光仍旧看着窗外。 “你去找个弗拉德的手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这样阮阮一定能够知道。” “……是。” 虽然钟旭知道慕枭这个安排的原因,可是他现在却不敢信任弗拉德。 毕竟他们可控制不住一个失去了所有枷锁的食人魔。 …… 看着太阳渐渐从西方沉了下去,阮月白这才从铁板楼梯的背面放下了两条腿,身子缓缓蹲了下来。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 将有些凌乱的发丝重新整理了一下,阮月白的目光看向弗拉德刚才离开的方向。 两天前,她从那间备用的房子里走出来不久,就再次被弗拉德发现。为了躲开她的子弹,她只好尝试着变换路线,或是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躲藏着。 终于,就在昨晚她为了躲开弗拉德的追踪,手脚并用地利用一栋房子墙面的窗户和装饰爬到了房顶后,她才看到了整个冰湖岛老城区的全貌。 这里虽然巷子狭窄,但是高大建筑不多,顺地势平铺在眼前。 自己一整天的行进路线虽然曲折,但是看多了,就能发现其中还是有一些规律。 怪不得,自己每换一个地方,都能被弗拉德找到,毕竟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心理学家面前,自己的逃遁路线完全是透明的。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忽然瞥见前方两条巷子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脑袋。阮月白立刻在房顶上趴了下来,借着房顶的斜度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果然,那是弗拉德。 他悠闲地在街上闲逛着,仿佛一个正在观光的旅客,走着走着,就拐到了一个她看不到的巷子里。 阮月白见状,微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 好在冰湖岛的小巷狭窄得几乎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这样的宽度也能让她轻而易举地跳到另一栋房子的房顶。 又往前走了一截,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弗拉德的背影。 这回,她的唇角逐渐地勾了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和弗拉德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了变化。狩猎的猎人,此刻已经成为了新的猎物。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样的转换并没有持续太久,弗拉德就再次发现了她的行踪,处境又一次互换。 这回,她手里的枪也只剩两个弹匣了,而已经没有子弹的那两把枪,早就被她扔到了单翼天鹅的雕像池里。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揉了揉有些空的肚子,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角。 这两天她几乎没有喝水的时间,只要自己一停下,弗拉德很快就会找上来。 而且就算她真的有十分钟可以吃点东西,也没有东西可让她吃,因为就在今早,她的钱包在快速的奔跑中不见了。 而弗拉德,就像一只循着气味跟来的猎狗,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阮月白把枪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迈开有些沉重的双腿,朝着自己那栋备用小房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再不补充点水分和食物,自己的身体一定会出现大问题。到时候在十三家族的排位赛上,自己一定还没登场,就被病痛率先打倒了! 好在这两天,自己每被弗拉德发现一次,就会记住被发现地的位置。而她在偶尔跟踪弗拉德的时候,也发现他一定会率先考虑这些藏匿过的地点。 想到这,她咬了咬唇,然后在脑海中勾画了一条路线。 在这条路线上,会经过四个被发现地点,但这四个地点都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弗拉德很轻易地,就在这里发现了自己。 而在接下来的搜索中,他也下意识地对这四个地方减少了关注。于是阮月白抓住这个细微的差别,脚步一刻不停地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终于,三十分钟后,她回到房子里,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 “呼……” 长出了一口气,她靠在门板后面,弯腰将自己的裤腿一点点卷到了膝盖上方。 只见左腿的小腿肚上,血液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而那个伤口也由于血液的浸泡,有些肿胀。 “这一枪真狠……”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凭着记忆,从柜子里摸到了一瓶碘伏和一些纱布,借着窗户外洒进来的落日的余晖,用手将干涸的血液一点点地擦掉。 等到伤口基本上被暴露出来后,她才将碘伏倒在了纱布上,然后轻轻地擦着伤口。 “嘶……” 触碰的刺痛让她已经麻痹的神经再次活跃了起来,阮月白咬着牙将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看着一地的纱布,苦笑了一声。 这个伤口,是弗拉德打的。好在她闪得及时,子弹才擦着她的肉飞了过去,而不是直接洞穿她的腿骨。 不过这个擦伤,却还是让自己的小腿不停地向外渗血,最后干涸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也不知道阿枭看了会是个什么心情……” 她苦中作乐地自嘲了一句,然后将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再把地上的纱布全都扔到了一个捡来的袋子里。 接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里屋的床板下,果然,之前放在那的马口铁箱子还在。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来,只见里面还放着十几个不同种类的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