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也有可能杀了你。” 慕枭的声音有些无奈,“而且阮阮,这次你必须靠自己了,除非弗拉德真的失控,否则我是不会出手的。 因为这场排位赛的残酷,很可能是你第一次经历。” 将今天东方锦告诉自己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看着阮月白有些凝重的脸色,慕枭严肃地说道:“这次的比赛是虚龙院家族选的赛场,而虚龙院家族又和尤乌岑家族交恶。 所以这次的比赛里,虚龙院家族的继承人很可能会联合其他与尤乌岑家交恶的家族,利用选址的优势对你下手。 毕竟只要你发生什么意外,就能同时打击到我和尤乌岑家两个家族,他们自然乐见这个结果。” 说到这,慕枭顿了一下,目光加深。 “阮阮,这次我帮不上你了。” “别担心。” 见他似乎比自己更加担心,阮月白只好又反过来安慰他道:“我会在这几天里好好训练,到时候在赛场上,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笑了笑,然后捧着慕枭的脸颊想要吻一下他。 然而就在这时候,露台的窗户突然哗啦一声碎裂,慕枭条件反射地将她护在了身下。 “有人袭击了冰湖岛?” 慕枭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人闯上了冰湖岛。 可是玻璃只碎裂了一扇,就再也没有动静。她想了想,还是透过慕枭的肩膀朝外看了一眼。 只见沙发已经被子弹撕出了一个口子,在散落一地的羽毛里,一张纸静静地躺在羽毛中央。 “阿枭,地上有东西。” 她指了指他身后的地板,慕枭闻言这才回头,看到地上那张纸,眉头皱了皱。 紧接着,阮月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针和分针在12的位置微微错开了一点,她这才拧着眉头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地上的那张纸说道: “这应该是弗拉德的信号。” “他?” 慕枭一怔,接着起身走到那张纸旁,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阮月白也立刻跟过去,只见那张纸上,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了一句话:“新的一天到了,狩猎开始。” 看到这句话,她的心里立刻明白了过来。 “弗拉德说,不排除深夜到尤乌岑家突袭的可能性,我猜,这应该就是信号吧。” 说着,她将这张纸收了起来,然后看着慕枭说道:“看来这两天我不能住在尤乌岑家了,这里不安全。” 虽然慕枭很想说,这里可能是整个F国最安全的地方,但想到几天后她就要面对来自其他九个家族的威胁,只能把心里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弗拉德只在午夜时分进行了一次警告,后半夜再也没有出过什么乱子,不过阮月白却还是早早地起了床,只身一人在清晨的雾气中离开了尤乌岑家。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清晨逐渐远去,慕枭站在露台上,微微地叹了口气。 冰湖岛是个节奏很慢的城市,所以醒得也很晚。 白天拥挤的小巷此刻空旷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黑色的石墙经过了一夜的冷却,现在散发着隐隐的寒意。 阮月白专门挑了条大路,朝着自己之前住过的那栋小房子走去,一路上的景色,她已经在去年看过了很多遍。 但是清晨空无一人的模样,却还是第一次看见。 前方不远是一家面包房,阮月白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想着等一下带两个面包去自己的那栋小房子。 可是走到门口,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家面包房为了每天早晨提供最新鲜的面包,都会早早地开门营业,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进行发酵的准备了,可是现在,这家店却依然大门紧闭,灯也是黑着的。 想到这,她的眸子眯了一下,耳朵轻轻一动,脚下像是安了弹簧一样,朝着面包房前方的拐角闪身过去。 而与此同时,她刚才站立的位置,腾起了一片尘土。 “弗拉德,你是故意在这里埋伏的吧。” 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手枪,阮月白飞快地上了膛,全身紧贴着墙面。 不远处传来几声轻巧的脚步声,她的眉头拧了起来,手中的枪缓缓抬起,可是就在这时,脚步声却忽然停了。 不对劲。 阮月白伸长了耳朵听着刚才发出脚步声的位置,可那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而与此同时,她后背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仿佛它们已经提前感应到了什么。 心下一沉,她握紧了手中的枪,然后缓缓地朝着右侧转过了头。 “早上好,我的小公主。” 只见一张绅士的笑脸竟然紧贴着自己的耳侧,在这个薄雾的清晨,显得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砰!” 话音没落,阮月白就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弗拉德,接着一步就跳到了拐角的另一侧。 紧接着,弗拉德灵巧的身影从拐角后也跟了出来,手中的枪直接就朝着阮月白开了一枪。 阮月白心下一惊,立刻本能地回击,而与此同时,她也看到刚才传来脚步声的地方,只有一部手机静静地躺在地上。 “该死,被骗了!” 暗骂了一句,阮月白又连开两枪,也不管有没有击中弗拉德,转身就朝着远处跑去。 恐怕,弗拉德是一夜没有睡觉,潜伏在尤乌岑家附近,算准了自己出门的时间,安排好路上的一切。 想到这,阮月白抿了抿唇瓣,接着闪身到一条巷子的拐角处,停顿了一下做休息。 看来弗拉德是动了真格了,如果自己再不认真起来,恐怕真的会在夏至会议开始之前就死在他的手上! 暗自咬了一下牙,阮月白沿着小巷朝着远处跑去。 现在自己的那栋小房子里,恐怕早已经被弗拉德布置好了陷阱,只要自己一踏进房子里,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过…… 轻笑了一声,阮月白看了一眼方向,然后闪身拐进了一条更小的巷子里。 在冰湖岛的半年里,她可不止有这一处住所,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弗拉德拎着枪,紧紧地跟在阮月白的身后,可是就在拐了两道弯后,她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了。 空气里虽然还有她残留的味道,可是面前却只有空空荡荡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