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慕枭满不在乎地说道:“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接下来的计划。” 说完,慕枭将她打横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到了床边,然后坐在她的面前说道:“你不打算听听吗?” “我和你柯盛璘只是见过三次面的陌生人而已,你什么计划跟我有什么关系?” “陌生人?” 听到这个词,慕枭的眼中刹那间闪过丝丝的寒光。 “阮月白,你这张小嘴越来越会惹我生气了。” 说完,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凑近了看着她的眼睛。 温热的鼻息又一次打在她的脸上,阮月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但下一秒,她的鼻尖忽然闻到了一阵酒气。 “你喝酒了?” 她拧眉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他那双向来冰冷的黑眸里带了几分醉意。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一想到这个,阮月白的脸上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担忧。 “你的大脑本来就被CM-3侵蚀过,现在一喝酒,对神经系统来说就是伤上加伤。你是真不要命了?” 说完,她躲开他的手就想起身帮他找点能够解酒的东西。 可刚一离开床面,她的腰身就被男人的双臂缠住了。 “阮阮。” 慕枭靠在她的背后,缓慢地说道:“既然你还是关心我的,就别推开我。” 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浓浓的沙哑,和半年前相比更是疲惫不堪。 感受着从他怀里传来的温度,阮月白的脚步动了一下,终究还是停在了原地。 “这半年来我过得很糟糕。”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每个字之间都带着藕断丝连的味道,“很糟糕……就像……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阮月白被他的力道带倒,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这半年的时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刚带你去檀苑的日子。 明明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可我……可我就是无法靠近你,也不能告诉你……” “这都是你自己选的。” 阮月白背对着他,声音哑哑的,“慕枭,你明明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和我解释清楚一切,可你都选择隐瞒,就是为了你的这个计划。” “我只是担心你会害怕我……又或者,会有什么危险……我真的……” 慕枭吻了吻她的后颈,然后把脸埋进她的颈边。 “阮阮,在我还没有从F国回京城的时候,我就做过一个梦。” “梦?” 听到他这么说,阮月白怔了一下,轻轻回头。 “对,一个梦。” 他咕哝了一声说道:“我梦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什么人,而你为了保护我,所以……” “所以什么?” 阮月白拧起眉头,“死了?” “嘘……” 一听她说到死这个字,慕枭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不会的,只要我所有的计划一一实现,你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了。 所以阮阮……你只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 “也就是说,你确实还有事情在瞒着我。” 想到这个,阮月白眯了一下眼睛,心底好不容易软下的一角,又一次被冻了起来。 “既然你不打算和我说清楚,那就别来找我。” 说完,她扭着身子就想起身,把慕枭从自己的房间赶出去。 可没想到喝醉了的慕枭身子竟然这么沉,她推了几下都没推开,于是恼羞成怒地说道: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放开我,小心我叫人来,到时候柯家首领想要对我不轨的事情传出去,你的面子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就保不住。” 慕枭根本就不怕她的威胁,“传出去也好,到时候我就说要对你负责,直接就把你带回京城了。” “你敢!” 阮月白挣扎着捶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敢强行带我走,我就……” “嘶……”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枭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阮月白赶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你没事吧……” “阮阮,我疼……” 听到她的问话,慕枭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委屈。 “手臂疼,胸口也疼,所以你别打我了……” “你——” 阮月白被他撒娇耍赖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心里虽然有气,可他这么一说,手下的动作还是渐渐停了下来。 “你放开我。” 她耐着性子,低声说道:“我送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不去。” 慕枭摇摇头,手臂愈发收紧 “明天早晨有人会看到!” “看到就看到,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完就抱着阮月白一点点挪到了枕头上,阮月白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才放弃了挣扎。 慕枭身上带着几分酒气,这其中又有几分熟悉的味道,闻着这个味道,阮月白渐渐的,也多了几分睡意。 就在她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放开了。正想睁眼看看怎么回事,可眼皮却困得根本睁不开,索性彻底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阮月白还没睡醒,就听到窗外的运河上传来了汽笛的声音。 她拧着眉头烦躁地睁开眼,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露台上的阳光,而是一个宽厚的胸膛。 慕枭? 她疑惑地一抬头,发现慕枭还在睡着,而自己的手脚则是习惯性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一看这个,阮月白赶紧想要推开他,可是手臂刚一动,被子就从她的肩头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浴袍也不知去了哪里。 “流氓!”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皱了皱鼻子,刚想起身,目光却在落到慕枭胸口的时候停住了。 这是……枪伤?” 看着他胸口那个不规则的伤疤,阮月白只觉得心尖抽痛了一下。 这是当初他挨的那一枪。 眼前又回想起他满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阮月白赶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把这幅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结果一睁眼,蓦地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你、你……” “我怎么了?” 阮月白结结巴巴地开口,慕枭撑起身子,然后浅浅地勾着一侧的唇角,满是邪肆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骂我流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