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 徐晓晨的声音很谨慎,“抱歉一大早打扰您。” “没什么。” 阮月白淡淡地说道:“徐制片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着她的声音平静,徐晓晨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我是想和你说说新人赏的事情。” 听到徐晓晨这么说,阮月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快要忘了新人赏的事情了。 “新人赏提名已经出来了吗?” “没错。” 徐晓晨应声道:“具体的名单我发在你的邮箱了,你这两天准备一下,下周的颁奖典礼,你也需要出席。” 听到她这么说,阮月白淡淡地拧了一下眉头,虽然心里并不想再暴露在镜头面前,可既然徐晓晨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冷淡了几分,也没有说再见,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夫人,徐制片说的是新人赏的事情吧。” 钟旭关掉电脑,揉了揉眉心说道:“您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帮您拒了。” “我现在势单力薄的一个人,要是直接拒了,以后就难做人了。” 阮月白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会在檀苑吃了早饭,你就休息几天吧。” “可是夫人,这些监控视频……” “其实看了这么久,你早就想说了吧。”阮月白看着他,苍白地笑笑,“这些视频里是不可能找到那个杀手的,除非我们有慕桀或是其他使徒组织的人给的线索。” 阮月白的话,让钟旭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在看了三四天的视频后,他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可那时阮月白的眼里装不下其他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开口。 如今见她自己看开,心里的担忧这才消减了几分。 颁奖典礼的地点选在了京城的黄栌体育馆,典礼当天,钟旭原本想要陪着阮月白一起去现场,不过还没出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按响了檀苑的门铃。 “阮,今天你有男伴吗?” 阮月白刚刚换好礼服,看着一身西装走进来的弗拉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去给红绯小姐做判定。” 弗拉德微笑着说道:“不过她的男伴是阮少爷,所以我只能看看你缺不缺男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绅士地伸出右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美丽的黑天鹅一同出席这场颁奖典礼?” 听到他这么说,阮月白淡淡地笑了一下。 和往日一样,她今天穿的仍旧是一条素净的黑色的礼服裙子,只在脖子上戴了一串浑圆无瑕的珍珠项链。 “夫人,或许由弗拉德先生陪您去参加颁奖典礼会更合适一点。” 一旁的钟旭也点头说道:“至少有弗拉德先生在,有些人不会那么放肆。” 他的话很有道理,这世上的人哪个不是奉高踩低的?只看那个乔佳人,就知道自己今天如果孤身前往,一定不会太顺利。 于是她只好点头应下了弗拉德的提议,然后拿起自己的手包,和他一起上了车。 虽然今天的颁奖典礼没有走红毯的环节,但黄栌体育馆外却仍旧人山人海,不少新人演员在作品上线前,就已经有了不小的粉丝群体,今天守在体育馆外,也是为了能够拍到第一手的照片和视频。 保姆车穿过人群进了体育馆内部的停车场,弗拉德扶着阮月白下了车,一边往会场走一边说道:“阮,我觉得,自从慕枭去世后,你的敏锐度下降了许多。” “敏锐度?你指的是……” “视线,和思维强度。” 弗拉德目不斜视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的视线缺失了锐度,思考时候的眼皮颤动频率几乎消失,很明显,你现在整个人都迟钝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这番话让阮月白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你是在说我变得愚蠢了吗?” “不,愚蠢和迟钝不同。” 弗拉德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仿佛有什么没有说出的话,“愚蠢是无法挽救的,但迟钝可以。” 说着,弗拉德抬起了左手手臂,“阮,我们要入场了。” 阮月白回头看看他,然后伸出右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踏入了会场内。 “阮小姐,这边!” 徐晓晨等在会场入口附近,一看到阮月白就招呼着她过去。 弗拉德是片场的常客,徐晓晨自然也认识他,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阮月白会和他一起来,于是打了个招呼,就领着两人走到了剧组所在的位置。 虽然慕枭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看到阮月白一袭黑衣出现,剧组的人多少有些迟疑,生怕哪句话不对就惹到了她的痛处,因此大家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阮月白获得了新人赏的提名,却很遗憾,没有拿到这个奖项,因此整场颁奖典礼对于她来说,就像坐在那里开了个会。 而且本次新人赏黑马频出,就算是颁奖前对自己获奖信心十足的阮红绯,最后也并没有拿到最佳女主角的奖项,反而是龙半夏拿到了最佳女配角。 看着她略带失望的表情,阮月白忍不住轻咳一声,然后低声对弗拉德说道:“这种情况下,你的那个尤乌岑家族还会认可阮红绯吗?” “这就要看她接下来的表现了。” 弗拉德淡笑着说道:“毕竟,谁也无法预测未来,不是吗?” 阮月白听着他的话,目光在他身上多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重新落回了舞台上,只是眼角,却看到阮红绯低着头,在和阮天青说些什么。 由于在场的大多是今年刚出道的小演员,因此颁奖典礼并没有走太多客套的程序,奖项全部公布后,很快就散了场。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在会场里坐了一晚上,阮月白觉得自己的礼服有些不对劲,于是和弗拉德打了个招呼,就去了洗手间。 然而就在她整理好礼服,拉开了隔断的门,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你看到她了吗?今天穿了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