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房间,一阵发霉的味道就扑鼻而来。阮红绯捏着鼻子走到休息室里,却没想到阮月白已经到了,正和弗拉德在休息室里聊天。 “弗拉德先生,昨天的颁奖典礼上,你看到了我吗?” 一看到弗拉德,阮红绯立刻满怀期待地问道:“昨天我就坐在第三排。” “可是阮红绯小姐并没有得到提名。” 听到阮红绯的话,弗拉德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她,“这种陪同出席的活动,我是不会看的。” “我……” 弗拉德的话说得冷酷,阮红绯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看到阮月白还坐在一旁看热闹,她只好咬了咬牙,然后说道:“我毕竟也是那部电影的演员之一,影片能够获得提名,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劳吧?” 她这种硬生生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差点让阮月白笑出声来,不过想到休息室里随时可能有人来,如果这时候发生争吵多少有些影响不好,所以她忍住了笑意,然后说道: “弗拉德先生,我还有一个关于服从性犯罪的问题想要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听到阮月白这么说,弗拉德立刻笑了起来,然后转头说道:“好啊,慕太太。” 看着两人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阮红绯心里有些不舒服。 明明弗拉德先生是来考核自己的,可最后他却和阮月白的关系越来越好。 看着这幅画面,阮红绯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从小到大,阮月白总能够很轻易地把属于自己的关注都夺走。 无论是小时候照顾他们三人的保姆,还是和阮月白接触后就渐渐疏远自己的那些朋友,都让她越来越希望阮月白能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掉! “红绯!”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经纪人的声音,“该走了。” “我知道了。” 阮红绯这才回过神,然后收回视线,跟着经纪人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看着阮红绯不甘的视线在面前消失,阮月白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看来,你确实很不喜欢二小姐。” 一旁的弗拉德看着她的小动作,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是她不喜欢我。” 阮月白冷冷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这栋别墅的顶楼有个天台,看着剧组的人都在楼下,她干脆上了天台,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半山腰现在还很凉爽,尤其是山风吹过,带来一阵清新的草木气息。阮月白伸了个懒腰,坐在了天台的躺椅上。 “她确实有很多不喜欢你的理由。” 弗拉德也跟着走了上来,然后靠在围栏边,看着院子里拍戏的剧组。 “毕竟你们是姐弟三人,两个女孩子就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在他人的影响下产生竞争意识,这也是心理学上很常见的一种现象。” 弗拉德耸了耸肩,对于这个结果表达了自己的轻蔑。 “不过,这种情绪对于尤乌岑家族来说,是一种变革性的优势,因此尤乌岑家族对她的这一特质非常关注。 只是同为被比较的一方,我却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这种特质。” 没想到话题又转到了尤乌岑家族,阮月白的脸色冷淡了几分。 她站起身也走到天台边,然后朝下看去,阮红绯正拿着一本文件夹,为接下来的镜头做着准备。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她手中的文件立刻被吹得四散,阮月白本能地想要伸手抓一下,却没想到自己面前的栏杆竟然“吱——”的一声晃动了一下。 “危险!” 弗拉德见状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离了栏杆边。 阮月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推了一下身前的栏杆。 由于公司对这栋别墅的打理不算太上心,所以别墅里的不少装饰都开始老化。 而天台的铁质栏杆也已经锈蚀,螺丝也从墙体里脱离了出来,一旦全身的重量压上去,很容易就会将栏杆彻底推倒。 想到这,她一阵后怕,连忙离栏杆远了一些。 …… 慕氏顶楼,钟旭端着两杯咖啡,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对了,昨天付继年去皇庭了。” 颜修齐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慕枭说道:“听说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议员席位?”慕枭反问了一句,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议员席位的阵营划分现在也已经很清楚了。” “不过,他很有可能在卸任前,增加对皇庭的限制。” 颜修齐拧了一下眉头,然后冷声说道:“五年前他一上台,就重新修订了《皇庭限制法案》,导致现在皇庭的权力比起五年前要缩减了一半之多。 我担心,这次我的动作,会让他再次提高对皇庭的警惕,导致我们的计划全盘皆输。” “全盘皆输倒不至于。”慕枭摇摇头,“不过,一旦他的亲信策反了我们的人,那么在议员席位上,我们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的亲信?” 颜修齐闻言愣了一下,“他的亲信应该已经全部排查清楚,不会轻易策反我们的人。” “不,还漏了两个。” 慕枭冷冷地抬头,看着颜修齐说道:“这两人一个在东方家的手下,另一个,在我们这里。” “这样一来就危险了。” 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颜修齐捏紧了拳头,沉声说道:“需要我安排人隔离吗?” “暂时不用。” 慕枭摇头,“一旦隔离,付继年很快就会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内鬼,所以他很快就会派新人来。 与其把他揪出来,不如就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付继年就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东方家身上了。” “我明白了。” 如今颜修齐和慕枭的目标一样,所以慕枭的计划他自然没有异议。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慕枭的办公室的时候,颜修齐的眼角忽然瞥见自己手指上那颗血红的宝石反射了一抹阳光。 他摘下戒指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红宝石的内部竟然多了一个深红的点,神情陡然沉到了冰点。 “慕枭。” 他把戒指戴回手指上,然后走到办公桌旁,严肃地看着慕枭,“阮月白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