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贵妃娘娘好主意多呢,我们正愁在这无聊的紧。” “作诗好啊,虞美人为题也不少见。” “王妃殿下,不如让下人去拿上纸笔?” 在场的女子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主意,捧的淑贵妃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矩,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更是从小和兄弟一起上私塾,到了一定年纪才不去了。 所以说起作诗众人也不算陌生,而女子之间小型的诗会更是经常举办。 花宴之上作诗也不算陌生,只是往常有这些个活动早就开始了,很少这样宴席过半才开始准备,毕竟临时准备容易出意外。 有些敏/感的夫人忍不住悄悄打量淑贵妃的脸色,却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怎么感觉淑贵妃此举有刁难宥王妃之意? 是错觉吧……贵妃可都亲自出宫参加花宴了。 淑贵妃见乔洛染久久没有动静,笑着抬眼看过去:“王妃意下如何?难道……是不愿意吗?” 这一次,她几乎掩盖不住眼底的恶意,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乔洛染内心升起了最高的警惕,面上自然地笑了笑:“贵妃的主意自然是好的,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纸笔。” 说完,她对着在场的众人歉意地行了下礼,转身走到了一边无人的拐角处,因冥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 “因冥,去前院告诉君宥和五皇子淑贵妃来的事,还有,来者不善。” 她没有时间多做解释,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这才转回身找下人去准备写字的纸和笔。 既然是众人都参与的活动,那就不可能让夫人们人共用一副纸笔,短时间准备这么多纸墨笔砚,某种程度上说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在宥王府家底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羸弱,善喜很快带着人迅速地准备好了一切,短短一柱香的宫女,侍女们就端着一盘盘纸墨笔砚鱼贯而入,摆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乔洛染紧紧地盯着淑贵妃:“娘娘,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作为身份最高之人,不如您先来?” 这话其实有几分不客气了,但淑贵妃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爽快地拿起了毛笔:“自无不可,那本宫就先献丑了,各位夫人可不能笑话本宫。” 就算淑贵妃写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谁又敢笑话她呢。 在场夫人纷纷笑了起来,宋夫人还打趣道:“放心,你就算写了个打油诗出来,我也让她们不敢说出半个差字。” 这话也只有她这个地位高,淑贵妃生母敢说,在场的夫人们顿时笑成了一团。 乔洛染表面上一同在笑,余光却不停地打量着淑贵妃,观察对方的反应。 她有些没想明白,淑贵妃究竟打算如何发难。 如果只是目前这种简单的程度,可称不上为难……总不能是她刚刚看错了吧? 乔洛染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不说其他,她自己的直觉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淑贵妃笔尖沾了沾墨,略一思索,爽快地下笔。 “拔山将军气如虎,神骓如龙蹋天下,将军战败歌楚歌,美人一死能自许。” 宋夫人一边看一边念出声,“好生大气的诗!看来娘娘进宫这些年也没有荒废了学识,反而进步了许多。” “最难得的是这么短时间写出来的呢,就算从刚才开始算起,也不过是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呢!”李夫人啧啧称奇。 淑贵妃闻言一笑,脸上飘起了淡淡的红晕:“母亲快别夸奖了,说的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这首诗是有人代笔。 不过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么短时间写出一首还不错的诗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过是闺阁里看过几本书而已,哪里有什么文豪的水平。 但是知道归知道,谁敢点出来不成。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夸个不停,就算是太子一方的夫人小姐们也不会傻到在面上和淑贵妃过不去,一起凑着趣,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了起来。 淑贵妃似乎被夸的很开心,笑得格外开怀,逮到一个无人说话的空挡,她忽然插了句话:“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作诗,雕虫小技罢了,据我所知宥王妃也可以轻松做到。” 她说着话,笑眯眯地看向了乔洛染,“王妃,本宫说的可对?” 这次,她彻底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笑得再亲密也掩饰不住她眼中的幸灾乐祸了。 乔洛染以防出意外,一直站在外围没有开口,此时身后悄悄地伸出了一双手,一把将她推到了人群之前,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她皱着眉回头,只看到一双带着金宝玉的镯子的手。 “王妃,为什么不开口?” 身后传来了催促声,乔洛染皱着眉回过头,正对上淑贵妃充满恶意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贵妃哪里听来的谣言。” 淑贵妃故作惊讶地用扇子遮住了嘴:“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可是本宫记得这是王妃亲口说的……” 她的话说了一半,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充满了指责意味的声音:“什么,宥王妃竟然是这般夸大事实,自吹自擂之人?” 虽然人没有站出来,可谁听不出来这是瑜良媛的声音? 淑贵妃意味不明地看了人群一眼,配合地一唱一和:“王妃,既然做不到,大可不必对本宫吹嘘这样的谎言,本宫又不会因为你不能作诗而怪罪你。” “是呀是呀……” “没想到宥王妃竟然是这样的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过淑贵妃亲自出来说谎的可能,均是半信半疑了起来,尤其是淑贵妃的亲娘宋夫人,看着乔洛染的眼神已经有了些不善。 做不到归做不到,做不到偏偏还要在外吹嘘那就让人看不起了。 周围的议论声源源不断,乔洛染皱着眉站在原地,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解决办法,却被吵的有些头疼。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南泽溪清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不知母妃大驾光临,逆子未曾远迎,还请母妃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