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主中毒了?” 胖墩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汪公子被害,就是因谋夺家主之位,白胡子爷爷和他讲过。 现在汪家主中毒,十有八九肯定还与家主位有关系,胖墩顿感事情不妙。 汪家主倒了,还怎么把人送给他? “小声点。” 碧诚赶紧向四周看一眼,然后才低声说:“汪家主病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千万不能提。 为这事汪府已经杀掉几十个人了,祸从口出,任何人都不敢说汪家主病的事。” “现在汪家主人怎么样了?” 胖墩现在迫切要知道,汪家主中毒有多重。 碧诚没有回答胖墩的话,而是脸色凝重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面有难色的开口。 “公子,你是我家的恩人,照理我不该把你当外人。 但是你打听是汪府的事,我确实不敢多言。 我们一起的护卫,就是因为闲言,被杀了好几个。” …… “你别介意,我就随便问问。” 胖墩想想不为难他了,毕竟是关系人命大事,不能强人所难。 由此想到,汪家这么严密封锁消息,汪家主处境可能很不好了。 “公子!”碧诚向胖墩抱拳行礼:“我要赶紧先去汪府,刚才是抽空回去给我爹送药,现在要赶去值夜。” “好你快去吧。”胖墩点点头。 碧诚一走,碧玉即走过来,挤坐在胖墩旁边,歪仰着脸,大眼睛盯着他,严肃的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打听汪府的事究竟要干什么?” 胖墩瞟了她一眼笑道:“你不是说我入汪府行窃吗?不打听清楚怎么下手?” “切!”碧玉不满的白眼:“别骗我了,不相信我就算,你来仙湖是有大事,而且肯定与汪家有关。 不然你也不会包我三叔船,因为你一时不方便进汪府,是在等机会。” “聪明!” 胖墩听罢心里暗赞,别看她年龄小,可不是一般的聪慧。 “我说了你相信我吗?” 碧玉撇嘴:“你还没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信你?” 胖墩望碧玉笑笑,站起来走到栏杆边上,望着幽静的湖面,捻出一片茶叶叼在嘴上,心里着急,如何才能进去汪府? 连汪府护卫都不敢谈论汪家的事,事情必定很复杂了。 白胡子爷爷再三交待,必须要把人送到汪家主手上。 汪家主中毒,十有八九也是遭暗害,即使能潜进去,若大的汪府又去哪儿找人? 碧玉走过来,手臂趴在护栏上,蹶着屁股,斜脸看着他笑。 “你有心思吧?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琢磨琢磨。” 胖墩一笑:“是啊,我的心思就是,怎么才能早点娶你,你帮我琢磨吧。” “哼!” 碧玉冲他一翕鼻子:“不理你了,我去下面睡觉。” 碧玉说完走了。 胖墩趴在栏杆上想,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汪家事情有变,白胡子爷爷的嘱托,就没法完成了。 决定尽快先进汪府查探下。 “快跟我来。” 此时碧玉又爬上来了,拽上他就走,嘻嘻笑道:“你的舱房我给你整理好了,下去看看。” 被碧玉拉到二层,进了一个窄小的舱室。 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小床,床上被子叠铺的很整洁。 胖墩往床上一躺,向碧玉摆了摆手:“好了,你去睡觉吧。” 而碧玉却没有走,坐上床边的桌子上,蹬掉靴子,一双小脚搁在床上,俏皮的用脚趾蹭蹭胖墩。 “你在仙湖待要多久?我三叔说,你租船付了很多钱。” 胖墩两手枕在脑后面,眯眼瞟着她笑:“怎么你要查我底细?” 碧玉晃晃腿,笑着点头:“是呀,我不知你来仙湖究竟做什么,拿你工钱我也不安心啊。” “你这么想知道?” 胖墩决定试探告诉:“我来仙湖就是要进汪府,我受一个前辈重托,要把一样东西送到汪家主手上。” “啊?你是见汪家主?” 碧玉一听,小脸都吓白了。 立即赤着脚跑到舱门口向外张探,然后跑回来,又坐上桌子,弯腰凑近脸悄声说:“汪家就是不许人见汪家主,探望的人也不让进府,连上门的丹医都……” “都被杀了?” 胖墩立刻想到了,碧诚等的南疆人,进入汪府就没出来。 “不能说,不能说。” 碧玉紧张的连忙用小手拍打他。 胖墩撑起身,把她拽到面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能帮我说服你哥吗? 事情很急,我需要他帮我个忙,给我画一张汪府的图就行。” 碧玉听了连连摇头:“我哥肯定不敢啊,汪府的事他在家里都不敢说。 他一起的护卫被处死,连他们家里都不知道,我晓得的这些,还是偷听他跟我嫂子悄悄说的。” “那就算了吧。” 再说下去,是要把碧玉吓坏了,胖墩又抱头躺在床上。 胖墩一眯就睡着了,再睁眼一看,碧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索性闭上眼睛又睡。 再醒来时,发现是碧玉把他推醒,并且碧诚也来了。 胖墩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你来有事?” 碧诚看着胖墩,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听碧玉告诉我,你受人之托,要把一样东西送到汪家主手上?” 胖墩想了想,摆摆手:“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再想办法。” “唉!”碧诚叹气:“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没办法办你。 汪府已经给所有护卫下过令,谁敢谈及汪家主的事,就要被立刻处死。 汪府几天前连内院防护大阵都开启了,就是帮你忙,你也根本无法进入内院。” 碧诚是愧疚帮不上忙,急得一脸门子的汗了。 稍顿又说道:“你能告诉我送的是什么东西吗?或许能再想想其它办法。” 胖墩立刻摇手:“不行,我要送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啊?是一个人?” 碧诚闻言一惊:“既然是人,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汪府?不会是……?” “不是。” 胖墩明白,碧诚想说的是,送人进府替汪家主治病。 胖墩沉默了一会,决定不瞒他了,碧家人善良,绝不会去汪府告密。 “你听说过,汪家有个公子叫汪康吗?” “汪康?” 碧诚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汪康公子? 这是汪家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传言说,他是被贴身奴仆,胡同劫持杀害了。 追查了一阵,尸体也没有找到,我听府上老护卫谈及此事,说汪家主伤心过好几年。” “白胡子爷爷叫胡同?” 听碧诚这么一说,验证了胡同爷爷的话,就是陷害栽赃。 “传言的并不是实情,汪康并非是奴仆所害,而是奴仆救走了汪康。 谋害的他人,就是他的妻子勾结族弟所为。 汪康公子也没有死,我就是受奴仆胡同所托,要送给汪家主的人正是汪康。 不过他现在受伤很重,魂魄所剩不多,只有汪家主能救他。” “我明白了。” 碧诚听完,顿时醒悟过来了,一拍桌子,愤慨的说道:“族弟是二长老的大儿子汪月奇,大孙少奶奶就是汪康的妻子。 汪府早有传言,这两个人勾搭成奸,为这事,汪月奇还令护卫惩罚过多嘴的侍女。 我在内院值夜的时候,就见过汪月奇去她宅院。 我听府上一位老更夫闲谈过,汪康公子不喜欢正妻,就是大孙少奶奶曹仙月,连孩子都没和她生过一个。 汪康公子喜欢一个会抚琴的侍女,还生了孩子。 后来侍女连同孩子突然都失踪了,肯定是被曹月仙害了。” “**奸夫。” 碧玉听了失声怒骂:“连自己夫君都谋害,太没有人性了。 我看汪家主生病,肯定也是她们谋害。” 碧诚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急得瞪眼:“让人听到你不想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