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芷这么说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兰芷,骂道:“兰姨娘!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家少奶 奶围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诬赖好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兰芷听绣珠这么说,气的浑身发抖,刚才二人对自己一通乱打,现在竟在这装好人!这口气兰芷怎么也咽不下去?哑巴吃黄连的事,可不是她能忍的!只是刚才下人来的时候,正好丁诗雨将自己救起来,眼下自己真是百口莫辩! 如此想来,兰芷便趁机将满腹怒火都撒在了绣珠身上,“我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儿?你竟然还敢职责我?给我掌她的嘴!真是没有规矩!” 啪!一声清脆。 巧歌领命上前扬手一巴掌落在了绣珠脸上。 瞬间,绣珠白嫩的小脸上就浮起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来。 丁诗雨的心中嗖的蹿起一股无名火,娥眉紧蹙,脸上浮起了一层寒霜。 厉声喝道:“兰姨娘当真以为长乐侯府没人了,自己只手遮天了不成?现在连我的丫鬟也敢打了?!” 说着,也不含糊,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兰芷那张早已花容失色的俏脸上。 这一巴掌丁诗雨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扇的兰芷耳畔嗡嗡作响。 秀目瞪圆看着面前浑身戾气的丁诗雨,兰芷捂着脸,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哪里还是那个胆小怕事,逆来顺受的丁诗雨?分明是换了一个人啊! 府中的下人也都愣在那里,都被丁诗雨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不敢帮兰芷说话。 “好的少奶娘架子!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敢打了!”男子声音带着几分凉薄透过层层绿荫从身后传来。 丁诗雨身形微微一颤,往事如潮涌一般席卷心头,眼睛酸涩,竟落下两滴清泪。 丁诗雨!你真没用!都这个时候竟还会为这样的人落泪?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光,只剩下眼底满满的倔强。 转身,脸上已经笑若芙蕖,清丽间透出一丝孤傲。 “少爷终日在外忙碌,这家中的事情我做少奶 奶的自然要帮着少爷打理,免得后院起火再灭火就难了。” 丁诗雨眉目微抬,直直的对上允文的目光,没有一丝退让,说的井井有条。 若是在从前,丁诗雨是不敢直视允文的眼睛的,一来过于爱慕,容易害羞,二来总觉得有失礼法。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看着他,原来这样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允文被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紧紧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微微一动,将视线移开,原本温恼的心也忽然变的平静,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兰芷现在有孕在身,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她!” 慕容允文现在才发现,这个连孩子都为自己胜过的女子,自己似乎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模样,原来的她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垂着脑袋,一副卑微守礼的模样。 “是吗?”丁诗雨笑靥如花,挑眼轻瞟了一眼兰芷,“我看她可不像,哪有孕妇自己往这荷塘里跳的?”说着,丁诗雨唇畔绽放的笑意渐浓,“我这一巴掌就是为了少爷好好教教她,让她明白怀着我们慕容家的骨肉,就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兰芷一见允文,立马感觉自己有了靠山,委屈的望着允文,指着丁诗雨喷然骂道:“你!血口喷人! “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允文眼中的恼怒渐渐退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丁诗雨,“你既然是少奶奶就应该以身作则,识大体,原来的你就做得很好。” 哼,原来的我?他到底还是偏心哪个贱 人 丁诗雨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原来的你,也并不是这样!” 说完,丁诗雨抖了抖湿透的裙衫,不由打了个冷战,这天还是有些冷,自己刚才就不该跳下去…… 也不多言,转身便欲离开,却不料胳膊一紧。 “我听下人说,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搬回来吧?” “不了。”丁诗雨用力甩开允文的手,冷声又道:“我身子刚好,不像姨娘身子骨那么硬朗,还是这里住的安逸些,免得哪日有被人弄出什么幺蛾子折腾。” “允文,能不能不要让姐姐搬出来?我怕……”兰芷小鸟依人状往云起身后缩了缩,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允文的胳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一天就是事情最多,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允文眉心微微一蹙,将胳膊从兰芷手中抽了出来,一改往日的偏袒。 话音刚落,便见管家老远从院中跑了进来,见允文果然在这里,赶忙过来贴耳低语了一番。 允文点了点头,又多看了一眼丁诗雨,又嘱咐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再闹别扭了,快搬回去住吧。” 说着,也不等丁诗雨同意就随管家一起朝外院走去。 兰芷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脸气急败坏,双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攥成了拳头,尖细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咬牙切齿的瞪着丁诗雨,恨不得将她一把推进荷塘里。 “丁诗雨,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狠狠将话说完,跺脚甩袖愤然离去。 院中下人见事情了解,也识相的纷纷散去。 院子里好不容易恢复了清净,丁诗雨疲惫不堪的揉了揉太阳穴,才让绣珠扶着自己朝屋中走去。 “太好了,少奶奶,我就觉得少爷还是心疼您的!看吧,这会就让您搬回去住了,看绣芷,不、兰芷那个贱 人还怎么欺负人!” 丁诗雨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摇了摇头,“心疼我?他今日不过是觉得兰芷在众人面前丢了他的面子,所以才想起我罢了!” 一进屋,绣珠便忙里忙外的为丁诗雨准备热水,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去。 躺在热水中的丁诗雨沉思了许久,才轻唤道:“绣珠不要收拾东西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