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许缓缓道:“年轻人,在没有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发表言论,恶意中伤他人,是为诽谤。我不与你计较,你让开,我要与一一说话。” “我不让!请你立刻将车驶离学校,否则我将通知保安队进行驱赶。你开着豪车,也不想被人落了面子吧!?” “你叫什么!?” “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楚风。” “陶徵和你什么关系!?” “我兄弟。” “陶徵还喜欢一一!?” “跟你有关系吗!?哦对,是的!我徵哥看上的女人,谁都别想抢!你也一样。怎么样!?有危机感了吧!?觉得自己没什么胜算了吧!?我徵哥,建筑学院风云人物,小女生们迷他迷得神魂颠倒,这北城大学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他迟早能抱得美人归,大叔,您就靠边站吧!” 言小蹊:…… 她扯了扯楚风的手。 楚风却安抚她:“没事儿,放眼北城大学,抬出我徵哥的名号,谁都要忌惮三分。” 言小蹊:…… 她感到不妙。 她道:“楚风,好了,你去忙吧!” “不行!我不走!我得替你撑腰。” “你走吧!”言小蹊给楚风使眼色。 楚风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将男孩儿的粗线条进行到底。 啪嗒—— 陆时许下车。 男人身高一八六,颀长又英俊。 气质拿人。 他走到楚风面前。 楚风下意识喉咙滚动。 他保持着镇定,道:“干嘛!?你想打架啊!?” 楚风拿出对讲机,急忙喊着:“操场停车场有人闹事!操场停车场有人闹事!操场停车场有人闹事!” 言小蹊抢过对讲机,解释道:“误会一场,没事没事。” 对方又询问了几句,楚风在言小蹊的眼神逼视下选择了息事宁人。 三人站在树荫下。 陆时许道:“楚风,把陶徵约出来。” “你想约我徵哥!?想看看情敌长什么样吗!?” “情敌!?”陆时许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形容,道:“他还不够格。” 连起来就是—— 【情敌,他还不够格。】 楚风炸毛了。 男孩跳脚,道:“你找打啊!” 言小蹊挤进两个男人中间。 瘦瘦高高的姑娘无奈地看着他们。 她对楚风道:“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等会儿,徵哥马上来了,我等他来了再走。我得保护你。” 言小蹊:…… 她按了按眉心,问:“陶徵要来!?陶徵为什么要来!?” “我刚给他发信息了!徵哥一听说有人欺负你,立马就来了。” 言小蹊挤出一抹笑。 “学姐!!!” 隔着几十米,陶徵挥着手叫着她。 言小蹊完全不想搭理。 她看向陆时许,欲言又止。 陆时许似乎看出她想说什么,直接绝了她的念头,无声摇头。 哎…… 言小蹊叹气。 她方才是打算让陆时许先走。 …… 陶徵跑来。 男孩跑得满脸都泛着红,汗珠一颗一颗在冬日的暖阳下晶莹透亮。 他稳住呼吸,扶着树干,却撑着一口阳刚之气,问:“学姐,谁欺负你了!?” 言小蹊摇头,道:“误会一场。” “楚风说有人欺负你。我立马从实验室跑出来了。你别怕。这是学校,谁都不能欺负你。” “真没人欺负我。” 楚风不怕事儿大。 他指着陆时许道:“徵哥,就是这个人。网约车司机,开着豪车想泡妹子,这次惹到了学姐头上。学姐根本不认识他,他还一口一个‘一一’地喊着,不知道多亲热。他刚才居然还说你不配当他情敌。徵哥,这口气不出,咱们枉为男人!!!” 言小蹊呼出一口气,冲着陶徵道:“没这回事。怪我,我刚才和他闹着玩儿呢!” 楚风道:“不是的!学姐就是太善良了。方才我全程都看在眼里,徵哥,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恶劣行径。这是他没得逞,万一他出去以后又去祸害别的姑娘呢!?” 言小蹊尚未开口。 一道声音,充满磁性,好听得不得了,贸然在耳畔响起。 “学长,学姐都说了误会一场,我们局外人就别多心了。这位‘网约车司机’瞧着气度不凡,非池中之物,应也不是‘网约车司机’。我倒觉得有几分眼熟,像是陆氏集团陆总。” 循着这声音望去。 言小蹊见到这声音的主人。 她笑了笑,道:“付霖。” 付霖莞尔。 他穿着卡其色的短款羊绒外套,下搭同色系的灯芯绒长裤,脚蹬英伦风短靴,胳膊里夹着三五本书。 应是路过时听到了动静。 陆时许将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 男人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冬日暖暖。 阳光灿烂。 微风拂面,带来梅花清香。 言小蹊对付霖的印象本就不错,此刻见着也觉得这样的男孩子给人一种现世安好的感觉。 楚风跳脚了。 他冲到付霖面前,道:“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怎么阴魂不散!?付霖,我徵哥在和学姐说话,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付霖看了看脚下这片大面积的阴凉处,道:“这儿挺凉快。” 楚风气得扬起了手。 付霖仍站在原地。 言小蹊再一次挡在了付霖的面前。 她说:“楚风,收收你的脾气,以后走上社会,你这样的暴脾气容易吃亏。”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学姐,你别拦着我,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付霖。这小子恃才傲物,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往后他就知道了,有才的人很多,但能出人头地的少。为什么!?因为人,得识时务。” “这话过了。”言小蹊拧眉,让陶徵把楚风带走。 陶徵嘟囔着:“楚风和我都是为了你。” “那我谢谢你们,我不需要。” “学姐,你为了付霖同我说这样的话!?” “陶徵,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但是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只是做朋友,我很乐意,但如果你对我还是存有别的想法,那不如以后就当彼此是陌生人。” 陶徵红了眼,低吼道:“我知道我比不过你心里的那个人,可难道我也比不过付霖吗?!凭什么!?我想不明白。学姐,你才见过付霖几次!?你对付霖温声细语,对我却总不冷不热。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维护付霖了。我到底哪点比付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