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艰难的喘气声,却听不清说了什么,顿感遍体生寒:我爸,怕是真的不行了。
果然,二叔回话说:“你爸说,他不能等到明天了。”
我只得道:“那我尽量吧。”
放下电话,我真想放声大哭,但是我强行忍住了,然后擦干了眼泪,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办公室,准备向江建军请假。
没想到江建军看到我,却指着《合资协议书》对我说:“秋莹,记住,这个项目是由我们‘显达’单独引进的。”
“虽然当初并没有花太多的钱,但是技术才是大头,所以这部分的股份一定不能低于10%。”
他算了算,又说:“再加上公司投资,我们在股权持有上,就可以控股55%了。只要控股过半,那么在以后的合作中,我们就可以掌握绝对优势了。”
我知道在这关键时刻,向他请假是根本不可能的,只得强行把悲痛压在心里,然后平静地说:“好的,我们决不让步。”
因为双方都有诚意,所以谈判一直进展得非常顺利,只是在双方所持股份上各执一词。
江建军坚持技术入股占10%,陈志信却希望不高于5%。
两人各不相让,于是谈判一时间就陷入了僵局。
我真恨不得双方马上在那份协议书上签字,如此我就可以赶上下午的飞机,飞回老家了。
想一这里,我决定孤注一掷,便向陈志信使了个眼色。陈志信自然会意,马上请求第一轮谈判结束。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站起身来,没想到因为心情恍惚,竟然差点儿跌倒。
旁边的江建军赶忙扶住了,脱口而出:“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然后把我的椅子向后拉了拉,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体贴与关心。
我羞涩地冲他笑了笑,宛如恋爱中的小女人一般,然后连“谢谢”都没有说。
看到这一幕,在座的对方谈判代表都有些惊讶,不相信地看看我,又看看江建军。
江建军却神泰自若,我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施施然向外走去。
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陈志信面色一喜,马上也跟了出来。
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我们装作正好相遇的样子,便心照不宣地止住了脚步。
他笑眯眯地问我:“秋莹,你是不是有什么妙计,能让那个老家伙让步?”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厉声说:“请你马上让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不由一呆,随即愠怒道:“开什么玩笑?我会让步?我凭什么让步?我也警告你,你若是不想办法让老家伙让步。”
“别怪我把你和我过去的那些事抖落出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我气得差点吐血,但是用力握紧了拳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好,如果你够胆,就赶紧去和他说吧。
他很在乎我,刚才你也看到了。
如果你不让步,我会亲自告诉他一切。
我敢保证他若知道,你就是那个欺骗并破坏我处女之身的人,他马上会中止这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