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要回来,我专门在这里等。”
闻言,关小鱼便是一怔,“您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这件事,关小鱼可从来没给家里来过信,原本还想给柱子叔一个惊喜呢。
柱子叔一愣,而后连忙笑道:“我听别人说的,不打紧,赶紧进屋。”
关小鱼也没多想,毕竟回来的又不止他一个人,余冰他们也都回来了,难保他们几人中没人写信提前告知家中,只要有一个人写信回来,几个家长相互一通气,这消息自然就藏不住了。
进了屋子,关小鱼道:“叔,这几天您还是尽量少走动,村子里来了两个生人,怕不是什么好人。”
关大柱闻言一愣,“两个生人?”
关小鱼道:“对啊,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奇怪得很。”
关大柱微惊,“你和他们碰见了?”
“是啊,还打了一架。”关小鱼无所谓道,感觉就像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关大柱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难以言语,“你竟然……把宗家的人给打了……”
“什么?叔你嘀咕些什么呢?”关小鱼没听清关大柱在说些什么,看关大柱的神色,像是很惊讶的样子,“叔你认识那两个人?”
“啊?哦……没有……我哪见过什么怪人,对了,你吃过饭没有?我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不用麻烦,我现在这身体哪还用得着补?”
“不打紧,我这就去,你先歇会儿。”
……
……
回乡的日子很清闲,既不用上课,也不用夜猎,关小鱼倒是有时间闲下来好好整理一下天书,看一看徐应年的笔记。
他的炫纹语言一直是弱项,以前还有徐小诺帮他补课,现在徐小诺不在了,他一个人学习炫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孤单的。
有时候,关小鱼站在窗前,透过漫天的飞雪,望向更远的西边,那边的雪山格外壮美,而在那个方向,关小鱼也曾埋葬过一些过往。
关小鱼所写的每一笔炫纹,都有徐小诺的影子,那个所过之处梅花盛开的女孩。
所以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只能藏在心里,用一生去怀念。
所以关小鱼时常坐在门前那棵大榕树上,望着西边的雪山,用纸片吹响不知名的旋律,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一些旋律,逐渐有了自己的曲子。
邻里乡间只要听见这旋律,便知道木匠那家的小子又坐在大榕树上吹曲儿,望着西边的雪山。
而那曲子,莫名哀伤,似乎在纪念某种已经遗失的美好,哪怕再也不会回来。
关小鱼给自己的曲子取了个名字,叫《春风顾》。
汝之所至,梅花绚烂,如春风顾。
汝之所临,吾之所幸,亦如春风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