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做恶梦了吗?”耳边传来江简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江简躺在地板上,双手枕在脑后,双眼明亮异常。
“嗯……”点了点头,我如实回答,可是又马上觉得不对劲,立马起身开灯。“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还有,怎么到晚上了?”看着我熟悉的小房间,再看看我用了五六年的唐老鸭闹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抓着头发,我搞不清楚我怎么睡着的,而且是怎么睡得这久的,都搞不清楚。
“你哭了睡,睡了哭,然后还唱一些难听得要死的歌,像个神经病一样……”江简慢幽幽地说着,可是却没有因为我的惊讶而移动分毫。
再看他睡的地方,竟然是爸爸妈妈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被子,而他却用来当地铺给垫着。
“喂,江简,你怎么睡这个?你知道吗,这是我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给爸爸妈妈亲手做的,上面的一针一线,一花一草都是他们亲手刺上去的,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对待?”
我一把将江简推开,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拂平叠好,比对待我自己还要宝贝。
江简从起上爬起来,双手插兜满脸委屈地看着我,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可怜兮兮!
我不忍地叹了口气,拉过他坐到地板上,捧着他的脸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道歉还不行吗?可是我是真的很珍惜这个东西,因为它是我爷爷奶奶唯一的遗物,也是我对他们唯一的纪念!”
想想我连爷爷奶奶长什么样都忘记了,我就觉得十份感伤,我这做得是什么孙子啊!
江简看到我又打算流眼泪,整个人恨不吓得跳起来:“哎哟我的绵绵,您老可别再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要去撞墙了!”
看着他夸张过头的动作与表情,我终于破涕为笑了,江简看到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事后想想,我那又哭又笑的绝活竟然一天之内在江简面前展露无疑,这种有着明显严重神经质的女生还会被人喜欢,是不是也可以算得上世界一大奇谈呢?
哭完笑完,我这个神经质终于在折腾了一天之后终于感觉到了肚子饿了,于是就抱着那宝贝一样的被子跑去找老爸老妈算账。
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当地铺,真是气死我也。
“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江简幽幽说着也跟着我下了楼,可是他却是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只是静静地尾随着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饿了,所以变得跟个鬼魂一样安静。
“ma……”前音刚要出来,可是却被房内沉重的叹息声给惊得愣在那里,因为那叹息声不是别人,而是我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这突如其来的感叹,忽然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