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记忆便是泡在颜色诡异的营养液里，并没有母亲怀里汲取母乳的记忆。
至于父亲……
在某种程度上，菲尔·戴维斯倒勉强算是他的父亲。
唐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下了楼，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中看到了熟悉又让他憎恶的身影。
如今的菲尔·戴维斯，早没有当年年轻时的风华正茂，已是满头华发，垂垂老矣。
可岁月并未消磨他旺盛的研究欲，即便精神头不如以前，他仍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来折磨他。
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科研心，都尽数燃烧在他的身上。
老人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招手让他过去。
放在桌上的，正是他期盼已久的高中入学通知书。
“下周一，就可以去学校了。”老人的呼吸有些虚弱，精神头却是不错，他伸手抚摸唐琰细软的头发，“你果然是我最优秀的实验体。”
唐琰冷淡的偏开头，道：“知道了。”
老人并未在意，撑起膝盖站了起来：“走吧。”
目的地，自然是实验室。
通知书收到，是时候该支付代价了。
唐琰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从腰后拔出藏着的匕首，在老人推开实验室门时，精准地送进了他的心脏。
老人猝不及防地倒在血泊中，艰难地转头望过来，眼中竟然是失望的情绪：“为什么……不用你的力量？”
他早已猜到唐琰会杀了他。
“我嫌脏。”
老人遗憾而惋惜地闭上逐渐黯淡的眼睛。
确认菲尔·戴维斯没了气息，唐琰悄然转身。
身后，赫然是冷肃的傅铭铮。
唐琰看到彼时的自己露出警惕的表情，像只炸了毛的小兽，靠着墙壁警戒。
他从傅铭铮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唐琰问。
回答他的，是傅铭铮带着冷霜味道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