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力气,猛地将凌瀚推开了! “对!我就是要杀你!为君阡报仇!” 她的头脑昏昏涨涨的,不断有鲜血从口中翻涌出来,杀了凌瀚,大快人心! 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可不想跟这个渣男待在一起! 她的手指筋脉突兀,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向门外爬去。 可是凌瀚怎么能让她走,那粗糙的大手,连忙将她抓住了! “你这个疯女人!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墨清浅却扬起嘴角,很嘲讽地笑了起来,“解药?呵呵,对,有了解药,你也就有了活路!” “但是,凌瀚,你觉得我会给你留活路吗?” 凌瀚简直要气疯了!两股浓黑的血,又从他的胃里翻涌而出,他简直恨急了!又扑上来,狠狠地钳住了墨清浅的脖子,“贱人!你以为杀了朕,你就得偿所愿了吗?” “朕告诉你!你墨家一家人都要陪葬!谋杀皇上,你墨家都要陪葬!” 刹那间,墨清浅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只想着要杀掉凌瀚,她怎么忽略了这个问题? 凌瀚死了,他的旧部一定要杀尽墨家人,为凌瀚报仇的! 却在这时,紫宸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秋日微弱的阳光的照射下,门前,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乌发翩飞,轮廓分外好看。 一时间,墨清浅竟然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那个人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来,他的眉眼恍若锋利的剑芒,鼻子英挺,他容颜英朗,却是那么地似曾相识。 不自觉的,泪水就模糊了墨清浅的眼睛。 “君阡,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她微微地抬起手,向男子伸展。 男子的眼眸里却现出几分担忧之色,他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十分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 “浅浅,你怎么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抱着她离开。 墨清浅就像是做梦一样,她想,她一定是死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再看见凌君阡? 然而,他的怀抱却偏偏是温热的,他的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焦灼道:“浅浅,我带你去看郎中!” “君阡……你真的是君阡……你还活着?” 墨清浅的鼻子酸楚,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她紧紧地攥着凌君阡的衣袖,无力地摇了摇头,“没用的!君阡,这是百毒草酿的酒,我已经没救了!” 她白皙细瘦的手,轻轻拂上凌君阡的脸颊,那样珍惜,那样恋恋不舍,“君阡,我替你……也替我自己……杀了凌瀚……答应我……做个好皇帝……再找一个爱你的人……” 凌君阡纵横沙场十余年,他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然而,却没有一处伤口,会比他此时的心更痛! 他是战神! 是这个世界的王者! 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觉到如此地无力回天! “浅浅!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世上,也只有你!我回来的太迟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墨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临死的时候,能看到他,她已经是心满意足! “君阡,好好保护我的家人……” “忘了我……” 她轻拂他脸颊的手,突然滑落,在孤零零的空气里,轻轻荡漾。 那一刻,凌君阡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 “不!”他仿佛一只疯狂的狮子,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他将墨清浅紧紧地拥入怀里,生怕她的身子会冷掉。 这时,凌瀚却得逞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凌君阡,你还活着,又怎么样?朕得不到的女人,你也同样得不到!” “不就是百毒草吗?她墨清浅以为是无力回天,偏偏朕这宫里头,有一颗百草丹,这颗丹,价值连城!专解百毒草的毒!” 他目光凌厉,恶狠狠地指着凌君阡说:“这皇位从一开始不是你的!就永远都不是你的!” “谁能奈何的了朕!” 他张狂地笑着,突然,口中又涌出两口黑血来。 “来人啊!给朕拿百草丹来!” “来人啊!快给朕拿百草丹来!”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寂寥的空气。 凌君阡的一颗心都牵挂着墨清浅,根本就没空再理会他,抱着墨清浅,匆匆地出门去了。 这时,锦程慢步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凌瀚,他很讽刺地笑了。 “皇上一定奇怪,为什么没人来伺候您吧?” “实不相瞒,因为这里里外外,早就全换成九王府的人了!” “因为你对唐太后起了歹心,朝中臣子纷纷倒戈,又因为我家主子爷同时招降了南蛮和北夷,现在他是南蛮王,是北夷王,同样,也是大同国的皇上!所以,这自然没有伺候你的人了!” “你!” 凌瀚气急了,整颗心都在颤抖。 锦程冷冷一笑,“凌瀚,你输了!” “当年先皇传位给我家主子爷,你却勾结朝中势力,把他赶出京城,谋权篡位!甚至还诬蔑他贪恋女色,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时,有侍卫进来,敞开了紫宸殿内的几扇窗子,崭新的旗子迎风飘扬! 九王抵御外敌,胜利凯旋了!从此,这大同国的江山,也易了主! 九王,才是名副其实的皇上! 凌君阡抱着墨清浅,径直去了太医院,他连忙将百草丹给她吞了,但是她依旧面色苍白,气息虚弱。 华裳和父亲华御医都赶来了,他们给她施了针,又给她喂了参汤,保住她的气息。 然而,毒药却在她的血液里蔓延,无论如何努力,也是没救了。 华裳的心里也非常难过,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凌君阡开这个口。 最后,也只是支支吾吾地突出四个字来,“皇上……节哀……” 凌君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若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做这个皇上,又有何用?” 他深深地看着墨清浅,说:“我是不怕她死的,因为无论她去哪,我都陪着她!” “皇上,您不可以……” 华裳很想劝,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良久,她才说道:“其实,墨清浅也并非没救!只是希望太渺茫了……” 顿时,凌君阡的眼眸里迸射出希望,他的嘴角渐渐绽开微笑,开心地拥住华裳的肩膀,道:“怎么救?快说,该怎么救?” 华裳道:“毒已经侵入了她的血液,外人自然是无力回天了!能不能活,全看她自己了!她不是修习过水灵术吗?只要她利用水灵术,把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她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