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哪?” “还在酒店的。”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静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正想着要不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是不是巴不得没人注意到你?” 可以远离他,去见万小天了吗? 闫承世的唇畔,有一抹自嘲笑意。 焦小棠拿着手机,身体怔在了原地。 闫承世这个话,是在指责她逃避责任吗? 她冷冷笑了笑,这个男人,残忍起来,还真是让她心痛。 去医院? 难道要让她这样一路跟着看着他怎么对白瑾细心体贴、温柔周到吗? 虽然和自己说好,不能心动,可是她还是会难受的好不好。 “我不想去。” 她直白的说道。 电话那头忽然就静默。 闫承世刚要打开打火机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焦小棠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句打散幻境的魔咒,一下子把他从宴客厅中的甜蜜恩爱的错觉中打了出来。 就这么直接撕开伪装了吗? 不想来医院,不想见到他,甚至……可以趁着这一点时间去见万小天的? 他甚至可以想到在他打电话给焦小棠之前,她有多兴高采烈的带着裴贞从酒店里离开,去见万小天的。 深邃凤眸中,染上了一点点的血色,唇畔叼着烟,他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淡淡道: “你想不想,有用吗?” 焦小棠愣了愣,心头有一点点的发凉。 你想不想,有用吗? 她又忘了。 她的所有心情,都不在男人的考虑范围之内,闫承世在意的那个人,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而她就是罪魁祸首,闫承世应该是看到白瑾痛了难过了,想要找她出气的吧? 她握了握手机。 就算是找她出气也没事,只要这个男人记得他的承诺,愿意帮妈妈治病就行。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镇定到了极点: “好,我现在过去。” 说完,挂掉了电话,心里是刀割一样的难受。 闫承世低着头,看着黑下来的屏幕,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心好像落到了绞肉机里,反复来回的绞着,被碾碎了,成了难以拾起的碎肉,带着血腥味道的。 她那么抗拒,讨厌他。 听说过,爱是甘愿的,亦是甘愿得不到。 也许是他生性自私吧,计算明明知道她不快乐,还是这么一意孤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甘愿得不到了,是不是要到被伤到遍体鳞伤的时候? …… 天仁医院。 说实话,焦小棠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不懂. 裴贞虽然有精神病,但是从得病以来,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封闭自我,与外界隔绝,几乎从来没有过这么过激的行为,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用汤水泼白瑾呢? “妈妈?” 裴贞此刻,又完全回到了之前的那种封闭的状态中。 焦小棠有些无奈,她先把裴贞安顿到了等待室中,请一个小护士帮忙看一下,然后一个人上了十二楼,去了白瑾的病房。 她担心裴贞看到白瑾,又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