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还是该生气，该恼怒，该伤心的那一个啊。 就算是神……又怎么了。 神就能骗人？就能把他们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然而，只要想到樱薇说过的话，想到镜中看到过的画面，她就……敢怒不敢言。 何况……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让她连呼吸都紊乱，更别提好好思考了。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于是只能缩着脖子盯着他身后的古韵墙壁看。 然而，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环在腰间的手也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被抱得这么紧，姜小语的心底本能躁动了起来，为了压下这冒上脸蛋的热气，她只好转移注意刻意找话说，“我在那面镜子里见过你，也在那条走廊见……嗯……总之，你应该就是哈耳庇厄之镜本尊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突然出现在时空尽头，让世界回转，一切回到原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示说，他的未来是我的过去，可我却觉得，那个把‘我’遗弃在时空尽头，想要逃离未来的他，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曾经在邑境里见过未来的他，那个……才是未来的他吧，温柔、体贴，对……那个姜小语很好。”她蹙了蹙眉，一个“我”字说不出口，“而且，有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你一样。”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 这个反应…… 不会被她猜对了吧？他和示真的有什么关系？ 姜小语咽了咽口水，盯在墙壁上的目光像要射出两个窟窿来，“其实……很多次，我都把你们认成了同一个人，然后告诉自己错了。” “‘引契师深谙这个世界的法则，从时间始末到万物诞生死亡，的确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这是示以前说过的话，还有好几次，我觉得他说的话怪怪的，却始终想不通是哪里怪异。” “直到……刚才，我突然意识到，他好几次都表现出对‘引契师’这个身份的抗拒，更拿‘他们’和自己区分开来。” “韩祁……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叫你。”说到这里，姜小语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苦涩的自嘲，“你和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真的会……把他杀了吗？” “呵。杀了他？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倏忽出声，语气很是不屑。 姜小语不由自主地抬眸，却见他的神色十分复杂，“姜小语，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姜小语。你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但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说出这句话的人连神情都一样。 她半真半假地大胆试探，“我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太相信你吗？” “不。”男生出乎意料得平静，“你最大的问题，是永远学不会认真听。” 又是这句话。 姜小语拧起眉，“你为什么总喜欢这么说我？” “因为这是事实。” “这不是事实。”她倔强地望着他，反驳道，“我的耳朵很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因为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