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嘴角扬了扬,许轻说过的,让他等她,他在乖乖的等,她是不是会更喜欢他一点?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轻捻着,想要去见她,想要和以前一样站在她门外陪她一晚上,想要看看她,抱抱她,想要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多离不开她。
“时清。”
声音空荡荡的,少了几分情绪。
时清心头一颤,几乎不敢应。
许轻又喊了遍,说出了话——
“时清,我们分手吧。”
她没等时清回复,挂断了电话。
风凄厉的吹着,许轻麻木的往外走。雨水拍打在她脸上。
她浑身冰冷,迎着风雨,走上栏杆。
“许轻!”
许轻脚步都没顿,径直上去,眼神没什么起伏,望着跑过来的许世军。
他眼里是惯有的暴怒,还有,他慌了。
“你这个孽女,给我下来!”
要是她真死了,许家就真的无后了。
许母哭哭啼啼,劝:“许轻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自从你回了许家,我们对你不够好吗?由着你惯着你,现在连许氏集团都给毁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许轻眼神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她闭着眼,听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风声,雨声,嘈杂。
她再次睁眼,朝他们笑了笑,笑的释然,还有解脱。
她往后仰,许轻看见,他们的脸上出现了惊恐,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许轻看着她们,声音荒寂——
“是你们生了我,也是你们杀了我。”
她一踊跳入海里,没有半分留念,再也看不清任何表情,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
当月,许家彻底除名世家,许氏一族搬迁,许家再无后。
当众人谈起那个许家大小姐的时候,也是三缄其口,不知作何评论。
英年早逝,红颜易折,是她的命,可悲可叹。
2018年的初冬,尤为寒冷。
沈轲裹着被子,在阳台上看星星,等一场重逢。
她才知道,原来喜欢,可以那么浅。
也才知道,原来不是两情相悦,就一定能在一起的。
以前听别人说,门当户对,才子佳人才是良配,她会笑着嘲:”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讲究这些呢?”
她私心觉得,感情是无可替代的,只要喜欢,就可以排除万难,哪怕私奔也行,她只求一颗真心。
可是,当苏舟毫无征兆离开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苏舟消失的彻底,她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只是她做的一场梦。梦醒,便什么都没了。
“可可,早点睡吧。”这是沈轩第三次进来了。
沈轲连忙擦了擦脸,满是泪水。
她瓮着声,喊了一声:“哥哥……”
沈轲轻轻抱住她,拍着她后背,像小时候哄她一样:“可可,想哭就哭吧!”
沈轲捂着嘴,没哭出声。她没有委屈,就是心口好疼,像是刀绞了疼,比之前被渣男骗还要疼,疼一千倍一万倍。
她声音很嘶哑:“哥,是不是我不够好,他才不要我的……”
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如此卑微,沈轩心疼极了。
他摸着沈轲的头,声音放轻:“可可,别这样,那人不值得。”
临阵脱逃的人,是懦夫,怎么配得上他家可可?还让可可为他这么伤心。最好那个人这辈子都别回来,不然他脱他一层皮!
沈轲抱着沈轩的腰,哭累了,睡过去了。
沈轲眼角划过泪珠。苏舟值得,是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