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来本君这儿找何人?”封月又问道。 亏得他脸皮厚,能问得如此淡定,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本太子来此是要寻找将军府大小姐南宫锦。听闻她方才在宫里被人掳走了,本太子便在皇宫搜索了一圈。”帝宵醉也面不改色地答道。 “哦?”封月挑了挑眉头,那头墨发在幽夜中被冷风扬起,他又笑着问:“将军府大小姐不见了与本君有何干系?莫不是太子认为是本君掳走的?” 青玄和白玄,彩月三人纷纷抬起头看天,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表情。 连带着被点了哑穴,困在殿内的南宫锦也忍不住被封月这无耻程度折服了! 这时,一个头颅从帝宵醉身后探了出来,然后手指着封月道:“你别撒谎了,就是你掳走的!方才本皇子与大小姐正在路上叙旧,本皇子还打算着与大小姐一同前往将军府居住,可是你突然出现了,然后把大小姐掳走了,本皇子打不过你只能来搬救兵了。” “三皇子,你可认清楚了是帝君么?”帝宵醉眸色微微沉了沉,问道。 楚奕点点头,信誓旦旦地开口:“这声音是他没错,还有,这红衣服也是刚才掳走大小姐那个人穿的,本皇子绝对不会认错的!” “本君一直呆在寝殿休息,未曾踏出一步,想必阁下是认错人了。”封月那轻缓的又含着几分冷意的声音混合在了清风中。 传递到众人耳中莫名的有一股寒意,还有一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众人的腿微微一颤,又矮了半截。 “你撒谎!本皇子用自己的人格保证,那个人就是你!本皇子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撒谎害你!”楚奕哼哼,然后跳起来对着黝黑的殿内喊道:“小锦儿,你在不在?如果在你就吱个声,我搬救兵来救你了!” 而回应楚奕的是一阵阵徐徐划过的冷风。 封月今夜似乎性质浓浓,心情极好,耐心十足地陪着帝宵醉等人玩闹。 他又在半空一抓,然后抓了一只白色毛发毛茸茸的小狐狸把玩着,他唇启,又道:“若是真的在本君这儿自然会应你了。” 楚奕暴跳如雷,然后抓着帝宵醉的手臂,道:“太子殿下,你别相信他的三言两语,万一小锦儿被他点了穴困在里面呢?这个人无攻击高,小锦儿都不一定打得过他,千万别被他的表面功夫骗了。” 帝宵醉不仅知道封月武功极高,而且知道封月的真身,他自然也相信了南宫锦十有八九就在这里。 “帝君若是心里没鬼便让让本太子进去搜查一番,若是真的没有人,本太子自然会离开。”帝宵醉迎上了封月的视线,道。 一双淡红色凤眸,一双金色冷眸,在半空中对视上,传递着某种暗潮汹涌。 封月垂下了眸子,然后抓起了手中的小家伙,扯了扯小家伙的两腿,又伸手拔了拔它的毛发,看得人脊背凉飕飕的。 “本君的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的,那本君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封月笑得百般魅惑。 帝宵醉走上前一步,然后跨进了殿里头与封月平视,他双手负背,周身散发着一种霸道的气息。 “男女授受不亲,帝君若是真的为了小锦儿考虑,就莫毁了小锦儿的清白和名声。” 封月倒显得有几分慵懒和散漫了,他一手摸着狐狸毛,缓缓地道:“太子是在教训本君么?本君尤其记得太子当初答应过本君的,难道太子是想食言了?” 帝宵醉瞳仁突然缩了缩,那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地交缠着,泛着青紫色的筋,似乎极为用力,那脸上线条也紧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一开始她是南宫月时,本太子的确只是把她当成朋友一般,只是在知道她是南宫锦以后,本太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本太子已经错过她一世了,不想再错过第二世。” 帝宵醉话落,却见封月突然抬手,一股强烈的攻击朝他身上打来。 帝宵醉也并没有还手,硬生生承受下了这股攻击,他身子突然踉跄了几下,步子略虚浮,那唇角溢出了鲜红血迹。 身后一众侍卫连忙出声喝道:“太子殿下。” “你们都退下!谁都不许上来,也不准插手!谁要是敢插手,本太子就杀了谁!”帝宵醉掷地有声的话语喝住了一众想要冲上来的侍卫们。 众人只能紧紧捏着剑,然后后退了两步,静静看着这属于两个王者之间的斗争。 帝宵醉直起了身子,然后抬头挺胸,平静地看封月。他突然伸手,用袖口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俊美的面上略带几分惨白之色。 “这是本太子食言的惩罚,是本太子对不起你的。不过本太子方才那一掌也算是还了你的,日后,你我公平决斗,谁都有资格得到她,就看各自的能力了。” 封月淡红色凤眸微微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那唇角勾着一抹血腥残忍的笑容,他突然收拢了五指,用力捏紧了手中小家伙的蹄子。 小家伙嗷嗷的叫出声,封月随手往殿内一抛,然后缓缓地从幽暗的殿门口走了出来。 迎着一轮月辉,他的身影极是高大,似乎踏着九天星辰而来,四周的一切景物都因为他而静止住。 最后,封月站到了庭院中,迎着月辉而立,与帝宵醉面对面地。 一红一黄,两人的气场都极为强大,只是封月天生携带的气度和面容更胜一筹。 “本君敬佩你,只是本君的人不是你能够肖想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封月又伸手溢出了一股寒气朝帝宵醉身上打去。 这一次,帝宵醉手疾眼快地闪开了,那道攻击落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砰一声,穿透了大树干一个黑乎乎的洞。 帝宵醉稳稳地站在了树枝上,随即咬牙切齿地开口:“若是本太子执意要肖想,执意要进去搜查呢?” 封月头也未抬,那周身的气场愈发的冰寒强大,他墨发飞扬,一袭衣袍也随着他的气场而四处凌乱飞扬。 随即他冷冷地丢出了三个字:“那便一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