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黑压压的暗卫,在看着被暗卫保护起来的南宫鸿,南宫锦似乎懂了什么。 她不紧不慢勾唇一笑,淡淡地道:“所以南宫大将军您方才是在装可怜,拖时间,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趁机让这些暗卫做足准备?” 方才南宫鸿直接撕破脸连名带姓的叫她,她自然也不需要把他当成一个父亲看待了。 南宫鸿点点头,然后从袖口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吃下,他原本虚弱的面色突然变得红润了起来。 南宫锦眉头拧了拧,把剑柄握得发紧,她略不可思议地开口,“你是如何…有解药的?” 昨日在喂南宫鸿吃下他自己的药时,她也在南宫鸿身上下了她亲自研制的毒药。 这种药极为特别,各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只要进入了人的体内便会控制一个人的疼痛,若是不知道熔炼的几种药材名称根本解不了毒。 按理说,南宫鸿应该不知道解药才对,怎么… “本将军活了四十几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若是连你这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本将军可就真的白活了四十几年!”南宫鸿冷哼一声,那双病怏怏的眸子也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透着戾气。 最后,南宫锦也只能把解药这件事归纳为,南宫鸿在南宫玲珑身上下了蛊毒控制了她的行动,然后出卖了自己。 南宫锦指节泛着寒气,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她周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觑,那眉心一点红色朱砂痣也泛着红光。 忽而,她扬了扬眉头轻声一笑,笑容含着讥嘲的味道:“父亲你真可悲呢!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别人合谋把大女儿杀了,又把二女儿卖给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老头子,三女儿也因为你的无情早早去世,眼下五女儿也去了…” “难不成父亲这辈子就等着孤独终老无人送终么!”她抬起头目视着南宫鸿,又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倒是忘了父亲还有一个儿子在边疆镇守自然不怕无人收尸了。” 南宫鸿却听得面不改色,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受影响,他又不耐烦地抬起手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废话少说,要么死,要么归顺于本将军与本将军合作!” 南宫锦也笑得淡然,“我若是两个都不选呢…父亲能耐我何?” “那就,受死吧!”南宫鸿冷酷无情地吐出一句话,随即大掌一挥,对着众暗卫下令:“上,把这个逆女杀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众暗卫纷纷从腰间拔出了剑,咻的一声,那银白色剑刃散发着冰冷光芒,看得人心底发寒。 众暗卫极快地冲上前,举着剑便朝南宫锦身上砍去,那下手的劲儿狠大。 只是还未碰到南宫锦便被一股强大的风挥开,随即众人起飞两丈远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地,呕出一口血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抹红色身影落在了南宫锦身边,与他亲密无间地站着。 封月从青玄手中接过了巾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似乎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即他抬起头用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睨着对面的南宫鸿,道:“想动手可问过本君的意见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伤害本将军的人!”南宫鸿气急败坏地开口,可触及到男子的容颜,他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男子可不就是昨天站在他面前说南宫锦是他女人的那个男子! “本君自然不是东西。”封月缓缓勾唇,似魔似仙的面上笑容浅淡,迷人至极。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鸿声音带了几分结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男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封月抿了抿优美的红唇,不语,那狭长凤眸底掠出了一抹寒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南宫鸿又看向了南宫锦,突然笑得十分的慈爱:“锦儿,告诉为父,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可是真心相爱的?若是真的,为父倒也觉得你们二人极为般配,不如为父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男子一出手,甚至都没有动手就可以一下子解决他这么多暗影,自然不能小瞧! 看着南宫鸿此刻献殷勤的模样,南宫锦冷笑一声,“南宫大将军,你不去当唱戏的,真是可惜了。” 南宫鸿被戳穿了心思,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却很快地掩下,又笑着道:“锦儿啊,方才是为父无理取闹了,你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与为父计较才是。” 南宫锦并不打算理会他,挪开了视线,看也不行看他一眼。 “小锦儿,可要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双眼,在削了他四肢?”封月侧过头,用颇为柔和的眸子看着南宫锦询问着。 那优美的唇却吐着血腥残忍的话语,让人为之一颤。 听到那称呼南宫锦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个了,她点点头,扬唇一笑配合道:“我觉得甚好,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想看看南宫大将军变成废人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的画面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颇有默契,让一旁的青玄又仰天感慨了一句:难怪殿下会喜欢太子妃,敢情两人是一丘之貉啊臭气相投! 南宫鸿却听得皱起了眉头,面上浮现隐隐的忐忑不安,他相信这名红衣男子是个说得出做得到啊! 他连忙开口恳求道:“这位公子,我好歹也是锦儿的亲生父亲,你可不能这么做啊,苍天有眼,定然不会饶恕你的!” 封月却丝毫不为所动,手轻轻一抬便要朝南宫鸿印堂劈去,却被一只手腾空阻止了。 “等等。”南宫锦话落,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瓶子,然后走上前强行捏开了南宫鸿的嘴巴,将一整瓶药都倒了进去。 南宫鸿猝不及防,顿时被捏开了嘴,那一粒粒药丸也自行滚进了腹中,确定南宫鸿都咽下了南宫锦才松开手。 南宫鸿身子顿时踉跄了一下矮了半截,他捏着嗓子使劲儿咳嗽,试图把方才的药吐出来,却被南宫锦下句话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