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骨碌碌地盯着雅菲看,木风回答道:“没有,头儿吩咐过了留下他的命。” 雅菲:“干得好!” 突然被雅菲夸奖,时寻和水瑶蓦然地就有点脸红,特别是水瑶,盯着雅菲的目光动都不动一下。 “这就是一艘普通的潜艇,”青琉越从舱内走出来,对肯尼说:“舱内有几具尸体,处理了。” 肯尼立刻派了几个人进去处理。 “怎么了?”雅菲走到青琉越身边,低声问他,“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来了……”青琉越突然说,“今晚事件的主要策划者。” 青琉越话音刚落,寂静的海面上突然跃出一艘战舰,像是一只凶猛的海豹看见了自己的猎物,猛然出击,一口咬上去能把猎物瞬间撕碎,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战舰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岸边,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高高站在战舰的前方,身后跟着几名身着迷彩服的特种兵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青琉越眯起眼睛,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雅菲拦在身后,雅菲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雅菲还是第一次从青琉越身上感受到这种类似紧张的情绪。 “他是谁?”雅菲沉声问。 “不认识。”青琉越说,“但是他能在这样的阵仗下还那么无所畏惧,一副他才是老大的模样,这人不是个小角色,美国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木风,有没有他的资料?” 木风和时寻几人相视一眼,他摇头:“没有。” 战舰在距离岸边三百米处停下来,男人粗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广袤的海面上传开:“我的雅菲公主,该回来了。” 我的雅菲公主,该回来了……彷如魔音穿耳,雅菲的身体蓦然剧痛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得到了召唤,要从她的体内破体而出。 雅菲的额上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紧紧咬着唇齿,因为太过用力,嘴唇都被她咬出血来。 “阿雅……”青琉越抱住她的腰,搂住她的身体,心里生出一种恐慌,“阿雅,怎么了?嗯?” “有问题……”雅菲竭力控制住身体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颤抖,“阿越,他的声音有问题。” “雅菲,该回来了……” “雅菲,该回来了……”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雅菲的大脑越来越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青琉越红了眼睛,男人的双拳陡然握紧,手臂高扬,向下一挥,海面上突然风起云涌,数艘战机从海面下陡然跃出,以闪电的般的速度飞至岸边上空,与战舰遥遥对峙。 肯尼所领的士兵被这几艘突然出现的战机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平静的海面下竟然隐藏了这么几辆一看就知道战斗力十分强悍的战机,这简直令人惊骇。 木风他们也没想到本来是为了明日婚礼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武器竟然会提前派上用场,青琉越前几日就叫人秘密准备了几辆战机潜伏在海下,这些战机是WP新研发的武器,能自动更换外形,在水面下是潜艇,一出水面就自动更换成战机模式。 这种新型战机还从未参加过战斗,难道今晚就要开战? 水瑶问:“头儿,我们该怎么做?” 青琉越眉眼冷沉,浑身的气质肃杀而令人惊惧:“让他闭上嘴,否则就去死。” “不必了。”青琉越话音一落,雅菲突然出声道。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痛了,青琉越还抱着她,雅菲缓缓地退出他的怀抱,她面无表情,推开青琉越的动作生硬而冰冷,就像一部机器。 所有人都大骇地看着他们,似乎都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一触即发。 “阿雅……”青琉越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冷冷地挥开:“别动我。” 水瑶几人面色陡变,他们几乎都不敢去看青琉越的模样,战舰已经开动,正逐渐向他们这边驶过来,雅菲一步一步向战舰开过来的方向走去。 “阿雅!”青琉越突然跑上去从背后抱住她,死死地抱住,“阿雅,你怎么了?嗯?” “放开!”雅菲手肘往后一顶,力道之大让青琉越闷哼了一声,青琉越却更是用尽了力气抱紧她,一丝一毫不敢松手:“时延,给我轰了那艘战舰。” “她会死。”那人的声音穿破湿热的空气传过来:“她的性命受我掌控,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青琉越眯起眼睛,神色狠厉:“你什么意思?” 那人却只是看着雅菲说:“雅菲,我们该走了。” “走?”青琉越困住雅菲的身体,削薄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今日,你要么死,要么留。” “他不会死,也不会留。”锋利的匕首抵上他的咽喉,雅菲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她冷冷地说:“放开我。” “公主……” “首领……” 没有人想到情况会陡然逆转成如此模样,雅菲面对青琉越时冰冷肃杀,甚至以命相胁……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又是谁? “放开?”青琉越简直就要放声大笑,指尖轻捻着锐利的刀刃,往颈脖间送去,刀刃立刻在他的颈脖处花开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颀长的脖子一点一点渗出来,缓缓流下,他却像是疯了般执着匕首不放:“阿雅,你想杀我?” “哈哈哈……你想杀我,你竟然要杀我……”青琉越大笑起来,他目光猩红,仿佛遭遇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声音却那么悲戚无力,似被全世界遗忘抛弃。 雅菲心中陡然升出一股剧痛,她目光微变,只觉得眼前的鲜血渍渍地流下来,汇聚不散,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她的心脏,疼痛到无以复加。 “雅菲……”那人的声音又远远地传过来,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令她抵抗不得。 雅菲收回匕首,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正常的那一瞬间,她突然一掌推开青琉越,青琉越防备不及,被她狠狠地推开,与她拉开了距离,下一刻,锋锐的匕首便抵在了她自己的颈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