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不急着看里面的内容,她先起身来到镜前,仔仔细细看了自己颈部,不出意料的找到几个红印。她不由想,难道是太子妃没法满足他才导致他时常半夜溜进来?说真的,他跟太子妃圆房后她对他身体的兴趣已经减低很多了。不过一想到太子妃用的是她用过的,她心里就舒坦了。 “姑娘,早膳想吃什么?”听到声响的安之跟若素进来,有条不紊的准备洗漱用品跟今日要穿的衣服。 苏挽漱了口后才道:“甜蛋羹,其它的照旧。” 若素点头应下来,她们追光小筑有单独的厨房,偶尔苏挽忽然要吃东西她会下厨但更多的是太子殿下寻来的师傅做的。 安之拿了一套广袖交襟涂白与淡紫相间的流仙裙,“姑娘!这套你还从未穿过!” 苏挽看了那套惹眼的裙装好一会才点点头,反正没出去穿着给自己看也不错。安之兴奋的给她换上,苏挽随口问:“近来宫中可有什么事?” 若素在给她寻找配那套裙装的披帛,停顿下手上的动作:“红枣好像得罪了太子妃,近来在东宫时常能见到她被暖风殿其他人排斥在外。”说着她自己皱了皱眉,在疑惑红枣这样伶俐的人怎么会得罪太子妃。 “还有别的事吗?”苏挽却不甚在意一笑,就是因为太过伶俐自视过高了。 若素又想了想,道:“太后娘娘开始待见后宫妃嫔了。” “哦?”苏挽起了些兴趣,太后这个人以为也是高傲的很,觉得后宫那些不得宠或得宠的宫妃都不配进入永宁宫,当然,也有她烦见到一群比她年轻的女子。 “哼,看来她还没死心。”苏挽想起之前她让自己办的事,如今太子妃才入住东宫四天,慢点回复她也没关系,就怕她亟不可待先找上她。 谈话之间苏挽已经穿戴好,一袭白与紫相间的裙装,下摆极其宽大随着走动荡出一道流丽的曲线,清婉异常如从烟雨素画中走出的女子,手臂上披着一条柳叶色的披帛倒是很衬这个春令之际。她容貌本就属于恬静跟清媚之间多了常人没有的韵致,不时抬手扶一扶发鬓那姿态神情招人魂魄。 安之跟若素看着她走出内室的倩影,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好险’的情绪,哪怕同身为女子也不禁为她心跳加速。 此等优物也就太子殿下能够享有。 早膳还没做好,苏挽喝了一杯花蜜茶润润肠胃。有些无精打采的坐着,这日子愈发无趣了……虽然比起前世好了很多,可她并不满足。她喜欢看后宫朝廷各种各样的戏,但不喜欢有祸事上身,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如今她身上已经有许多隐藏着的麻烦了。 她忽然想到床沿头的东西,放下茶盏:“安之,去内室把床榻上那一堆信抱来。” 安之正打算去看看早膳做的如何,闻言便先为她抱来。 “姑娘!这么多信谁写的?” 苏挽挑了挑眉,她一开始是猜测谢墨初的,可以他的性子若真有情话绵绵对她说也应该在床榻上,所以这些…… “不清楚,先看了再说。”她随意从中抽出一副,在安之好奇的目光下打开。 熟悉的字迹就在眼皮底下,苏挽眼眶一涩险些掉下眼泪。 “是我家人。”她深吸口气,用力瞪大酸涩的双眼仔仔细细看着。 安之闻言识趣的走开了,独留她一人的天地。 苏挽一连看了十几封信,一会笑一会又想哭,信上面的内容很普通,就跟聊家常一样,仔仔细细说了他们从农阳县到皇城的过程,在这里定居后的生活,唠唠叨叨的苏挽并不觉得烦,仿佛自己也在其中,一幕幕的看过来,然而有一件大事便是在为苏珂说亲了,苏珂已经及冠跟谢墨初一样的年纪,确实该娶妻了。苏挽想,她哥哥那样优秀的人,最后会娶什么样的人呢? 不过苏琰跟她一般大,倒也该娶妻了,只是信中说他性格还不够稳重,苏生他们认为他还没有能力支撑起一个家庭,还在继续磨砺他。 苏挽又是忍不住一笑,苏生他们的想法很好,但若是跟别人说他们反倒认为很奇怪,但苏挽却觉得这才是对得起所有人能对人负责也承当的起风浪。能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她的荣幸。 等若素跟安之回来后,苏挽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虽温淡却发自内心。 用了早膳,苏挽想自己既然闷着无事又穿了这么惹眼的衣服,不出去显摆显摆实在对不起自己。 “你们可知道竹梅院如何走?”竹梅院,她前世一生的时光都在里面度过。 两人许也是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若素想了许久才答道:“奴婢记得好像在一个果园旁,具体记不清了。” 苏挽点点头,旁边确实有一片果园。 “走吧,路上逮一个侍卫问问。”苏挽不甚在意无比豪迈而霸道。 安之跟若素微抽搐着嘴应了下来,去准备东西。不知道去多久,天气看着也不错,可还得防一防突如其来的春雨。 苏挽刚踏出追光小筑不久就遇见一对巡逻的侍卫,瞧见苏挽皆是愣了愣,领头的停下来不近不远对苏挽行礼。 “参见苏侧妃!”嗓音醇厚是个粗汉子的声音。 “免礼。”苏挽迎着太阳看过去,嗯,是个魁梧伟岸的青年男人。 就在他刚要开口告退时,苏挽再度开口:“你可知竹梅院如何走?” 他一怔,反应还算快,抬手准确无比毫无犹豫的指了一个方向:“就在东宫的右下角,跟外宫的宫墙一墙之隔。” 苏挽笑着微微颔首,便向着他指的方向带着安之跟若素走了。 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他们启步也开始巡逻,其中年纪尚小的侍卫忍不住道:“苏侧妃果然漂亮。”稚嫩的嗓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惊叹。 领头的汉子回头严肃的瞪了他一眼:“蠢话少讲,憋心里头!” 谁都有眼睛看出她长得好,可那是太子殿下的人,哪容得他们这等粗鄙的奴才来说。